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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数块天穹之星破碎,其碎片洒落大地,闪烁辉光宛如最后的呢喃。可是仿佛白轩逸与这座伟大的建筑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即使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也没放弃彼此,高而玄虚的天是他们共戴的湛蓝桂冠。他利用单臂的力量攀行,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受力点就能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整整三分钟,全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外人尤觉特为壮观,然而越向上,风力越大,大家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要飞升往另一个位面了。
巨大的尘云升腾,沙尘暴将整个塌陷现场吞没。轰然声中,白轩逸最后一次发力,终于挂住了绳梯准备离开之时,一架敌机猛然冲来。原来白湛卿没有坠楼身亡,南潘救了他。白湛卿的飞机像舒克贝塔开的,在白轩逸爬梯子的时候围着他灵动地兜圈,在白轩逸只剩下几米便回到机舱时,白湛卿才抬起了手中的马林,一发北约标准12.7,口径即正义,令人放心。对准白轩逸的手腕,Biggest Fucking Revolver!
宝物脱了手,白湛卿丰收。
还要什么身外物,何意羡忙把人拽上来。必须搭一把,白轩逸腰侧受了伤。
随行来的医生先用镊子将白轩逸肩背上的钢珠一一摘掉,机舱里只有带血的弹丸丢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何意羡听得手软鼻酸。从豁开的皮肉里往外夹子弹得有多疼啊?何意羡心里真觉得无地自容,想说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不好,我的大意……
南潘没有在隧道里丧生,反而成了通天河最后一难,其恶因真得归咎到何意羡身上。那夜他在佛庙里故意扔下了蛇戒扬长而去,南潘却捡了起来以假易真。蛇戒在那迦代表最高权力,只有权力是指挥一切的东西。正值人心大乱的节骨眼上,南潘所以趁虚而入,调换了何意羡用来分辨敌我的烟雾弹颜色,摸进了直升机并在背后大放黑枪。何意羡心里似乎在恨着,却不知恨谁。何峙说过要他谦虑,那时何意羡往往不屑。
不寒而栗。难保谁也和南潘一样有不臣之心,一时间那迦里面都有什么样的码头,哪种面目也分不清,也不敢分清。有些账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现在是坐在火山口上,什么时候爆发不知道。何意羡想了想,姑且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才最安全,与飞行员道回内地。飞行员认为天气越来越不好,低空起飞已负担高风险,或者飞到一半需要马上回程。白轩逸说接下来由他掌舵驾驶。
另外一边的白湛卿宝贝在手,犹然不安小成。一方面他设计了一系列复杂的迷宫和谜题来转移警方的注意力,自己继续逍遥法外不在话下;另一方面派出大量精锐的雇佣兵去拦截何意羡他们。十分钟过后,奢望竟然成真。战报说,他们的直升机被击落在中环码头附近。摄像画面清晰地传来那黑曼巴蛇纹喷漆的飞机被重力无情地拉扯着,加速度每秒骤增在几乎垂直的轨迹上高速自旋,10分钟内至少盘旋了25圈,屏幕前的技术员初步测算,触地速度相当于时速为260公里的汽车撞到墙上的威力。维港上的波纹轻轻荡漾,仿佛悼念,然后是一片死寂。
白湛卿本已驶出香港领空范围,东海俯瞰真有临环宇而小天下的感觉,当即掉头接近坠机现场补刀。
那架飞机起了火,不大,但是足以把白轩逸烤成人干。白湛卿带了一个小型撬棍,靠近残骸后亲自用它拨开那些遮挡视线的碎片——白轩逸不省人事。最稀奇的是那把贴身的哑火手枪,天知道松鼠和何意羡厮混的时候它被做过什么手脚,竟然打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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