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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姑娘的兴趣惯来变化无常,兴许过段时间就厌倦了。”
秦湫有些烦闷,“养出个混账东西。”
林岱岫笑笑,慢条斯理道:“你若是不愿她同旁人接触,关起来就是了。”
秦湫冷冷睨他一眼,林岱岫随手把棋盘打乱,又笑,“你瞧,你又心疼了。阿湫,你的心肠总是这样软。若我是你,便不会让她瞧见府外的风景。”
*
木窗上摆着山茶,春风下像烧起的火焰。
自打她上次戴山茶出门后,每个清晨都会在木窗边发现一朵新鲜的、品相上佳的山茶花。
云州人人都知道秦家小姐爱山茶,从前也有人在她的必经之道上送她些稀奇古怪的品种,但那些人所求皆是黄白玉珍,鲜少有这样不留名的好心人。
秦晚妆的小脑袋想不明白这种事,索性也不再想。
她捡起茶花往边上递,想让稻玉给她梳发,却发现稻玉站在一边,俯身朝来人福礼。
“东家。”稻玉问安道。
秦湫淡淡应了声,接过小姑娘手中的山茶花,微凉的指尖触上殷红的山茶花瓣,那双修长素净的手显得愈发清白,“下去罢。”
嗓音清冷,这是在同稻玉说话。
秦湫披着件晴山色繁锦长袍,行姿疏淡,长身鹤立,他站在小姑娘身后,取了木梳帮秦晚妆梳发,清瘦的指节穿过乌发,如冰丝冷玉般。
秦晚妆乖乖巧巧地坐着,仰头看秦湫,有些担心,“阿兄,你快些,我要出门啦。“
她之前同漂亮哥哥约定过,今日要同去西邻山踏青呢。
秦湫轻斥,“混账东西,白养你这么些年。”
秦湫自海外回来后,便不再拘着她,小姑娘胆子也愈发大,回身抱住兄长,像块软酥糕一样贴着兄长的锦袍,乖乖叫阿兄。
秦湫不理她,给小姑娘梳好发,又喂她喝了药,拈着小甜果儿喂她。
苦药入喉,小爪子挠挠桌案,她有些不高兴,她嚼着甜果,觉得阿兄是个十分不讲道理的大人,她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她的病分明已经好了。
小姑娘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听起来有些委屈,“我的病已经好了呀,为何还要喝药。”
她尤觉不够,想证明给兄长看,还跳下来转了一圈儿,水蓝洒金裙摆在阳光下似有清光流转,她不知道瞧见什么,又低下头停了会儿,轻轻拍了拍襦裙边角的金粉。
秦湫垂眸看着小姑娘,这只不坚定的小东西似乎又被金粉吸引了注意,举着小手在阳光下细瞧,眸子里闪着光亮。
他轻轻把小姑娘拎起来,“坐好。”
秦晚妆扭过头,扒拉秦湫的肩,“阿兄,为我治病要花许多银子吗?”
秦湫的手顿住,“为何这样问?”
“府里有人说,我喝的药价值千金呢。”小姑娘挠挠秦湫的衣袖,她不明白千金是什么概念,但她看得出那些人说话时眉眼间露出的欣羡与感慨。
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她去寻漂亮哥哥时,偶然路过后院花圃,几个年长的丫鬟姐姐们聚在一处,谈笑声窸窸窣窣。
“东家前些日子又出海了,这都是第几次了,真是不把命当命,若是他回不来,那么大个秦府岂非便宜了旁人。”
“据说海外有一奇珍,入药能活死人、肉白骨,东家许是出去找药了。”
“找着那药又有什么用,小姐现在喝的药便不珍贵吗,各个拿出去都是万人哄抢价值千金的,不也只能吊着命吗?”
“再者,东家现下二十有四了,连个夫人都寻不着,你们说是为着什么,云州哪家的贵人愿意嫁给个拖着妹妹的夫郎,非但要维持自己的生计,还得时时供着个花钱如流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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