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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凡闻言身形微顿,既说不出一个疼字,也说不出一个不疼。他抬眼看向容宣,清楚从对方眼底看清了自己的倒影,唇瓣失了血色,静默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真的很深吗?”
容宣心想都破皮了还不叫深吗:“这都不深,那什么才叫深?!”
姬凡闻言心顿时凉了半截。他用力攥住容宣的手腕,指尖扣得死紧,仿佛是怕他跑了,声音艰涩的道:“孤会遍请天下名医,绝不会让脸上留疤的。”
容宣闻言一愣,竟忘了说话。
姬凡见状便以为他不信。思及对方平日的风流作态,攥住容宣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指关节隐隐泛青,脸色难看,一字一句沉声道:“容宣……”
他说:“容宣……”
莫名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孤就算容貌有损,你也绝不能另觅他人……”
姬凡闭了闭眼,声音低哑,忽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孤从来不愿伤你囚你,但你莫做让孤心寒之事……”
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姬凡平生所求,皆是算计得来,唯独容宣,自投罗网。他不愿织以金笼,不愿束其羽翼,内心只盼着有一日能权倾朝野,握住更沉甸的筹码,用以留住对方。
可那改变不了,姬凡现在一无所有的事实。
他生母出身卑贱,却又因绝色之容获宠于帝王,后来死在了后宫倾轧中。那个女人没有给姬凡留下任何东西,只除了这幅同样绝色的皮囊。那是他多年来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姬凡利用这幅皮囊,扮做良善,游走于周国朝野之间,搅得局势天翻地覆,却偏偏无一人怀疑。他靠着这幅皮囊,得了容宣的倾心,让对方一路相护至今……
可轩辕清轻飘飘的一剑,让这一切都如碎裂的瓷器般变得支离破碎,再难拼凑。
姬凡现在忽然很慌,说不出来的慌。他感觉自己好似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可以吸引容宣的资本。时至此刻,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疯狂贪恋着容宣对自己的关心与温暖,不舍得放开一丝一毫。
容宣万万没想到姬凡是为了这个才情绪反常,陷入怔愣许久都难以回神。他是爱看美人不错,但也不至于爱到那种混账地步吧?原有些生气,但见姬凡脸上血色全无,好似一张白纸,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容宣难得也有嘴皮子不利落的时候:“你……你虽然容貌损毁,也还是好看的……”
姬凡只觉得他在安慰自己,讥讽扯了扯嘴角:“容貌既已损毁,如何好看……”
容宣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轻轻捧住姬凡的脸,小心避开那道结了血痂的伤口,低声认真道:“我说错了,你容貌不会损毁的,治好了肯定和以前一样好看……”
姬凡闻言抬眼看向他,听不出情绪的哑声问道:“那若是不慎留了疤呢?”
他问:“那若是……不慎留了疤呢……”
容宣还会觉得他好看吗?
容宣想也不想的道:“那也好看。”
他语罢觉得这句话不足以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再次重复强调道:“你现在就算被轩辕清划得满脸都是伤,留下一脸的疤,你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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