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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的,当年甚至亲赐郡王之位,托梦也不稀奇。
这件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连先皇都扯了进来。司徒逊想从中和稀泥,讪笑着看向柳氏:“东临侯夫人,此事也许是个误会,依照本官来看,不如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柳夫人闻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女眷,眼睛里好似藏了毒针,满是怒火的盯着司徒逊:“那我柳家的祖坟就被白挖了吗?!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人出来担错,既然大人认为小郡王无错,难道是认为我柳家错了吗?!”
东临侯府权势滔天,并不把纳兰春一个外姓郡王放在眼里,永宁公主又无实权,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今日之事若是善罢甘休,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在柳家头上拉屎,他们还怎么在权贵中混!
柳夫人语带威胁,意思很明显,司徒逊若是不愿判了纳兰春,那倒霉的便是他自己。区区一个京兆府尹,没了这一个,自然还有下一个。
司徒逊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袖中厚厚的一摞银票,冷汗涔涔,这才后悔自己见钱眼开,拿了柳家的钱:“那……那依夫人之见,该当如何啊?”
柳夫人冷冷道:“挖坟掘墓,该当何罪,大人难道还要问我一个女流之辈吗?”
司徒逊闻言正欲说话,容宣却已经先一步开口,字句清晰的道:“《周律》有言,诸发冢见棺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大人,是也不是?”
纳兰春私底下拽了拽容宣:“你怎么帮她们说话,傻了吧?”
容宣示意他别说话。
司徒逊用袖子擦了擦汗,讪笑道:“是极,是极,若按《周律》所言,汝陵郡王确实……确实……”
确实犯了法,最次也得苦役加流放。
容宣转而看向柳夫人,意有所指的问道:“那想必侯爷夫人也觉得此条律法合理了?”
柳夫人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这句话的漏洞,皱眉道:“《周律》乃圣上亲自编修,自然合理。”
“好极!”
容宣忽然哗一声收起扇子,对着司徒逊拱手道:“柳夫人的话大人刚才想必也听见了,还请大人结案,判小郡王无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柳夫人险些将指甲掐断:“竖子尔敢!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
司徒逊也觉得他无理取闹,大力拍了拍惊堂木:“混账!公堂之上岂容你口出狂言!”
容宣目光直视着他,毫不避讳道:“在下也不过是依律直言罢了。发冢见棺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就算小郡王种树不慎错种柳家坟头,其坑甚浅,一未见棺,二未开棺,三未窃取陪葬之物,如何定罪又凭什么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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