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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思考少年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
“没关系。”
隋月声按下了关门键。他注意到孟舟山怀里抱着一盆花, 只是还没发芽,看不出品种,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孟舟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盆看, 不由得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在路边看见有人卖, 就买了一盆。”
隋月声嗯了一声:“我知道,十块钱一盆。”
那个摊主总是四处收集别人不要的花盆, 然后往里面填一把路边花坛的土,塞几颗瓜子就拿出来卖了。成本也许连几毛都不要。
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谁买谁傻子。
孟舟山还挺喜欢这盆花:“这是向日葵。”
“她骗你的,”隋月声说,“里面塞的是熟瓜子,发不了芽。”
孟舟山怔了一瞬,他下意识看向隋月声,却只能看见少年清秀的侧脸,瘦尖的下巴。无端陷入了静默中。
隋月声却忽然笑了笑:“我骗你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电梯灯光昏黄的原因,他眼中倒映着灯光,多了几分微弱的光亮:“好好养着吧,会开花的。”
电梯已经到了,双门缓缓打开,露出那条幽长而又破败的走廊。孟舟山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然后把花盆递给隋月声,走到后面把他推出了电梯间:“小孩,骗人可不是好习惯。”
他声音低沉,身上浅淡的古龙水味道很好闻,与墙角腐朽的霉味形成鲜明对比。
隋月声闻言抿了抿唇,莫名看出几分局促。直到他们在走廊路口要一左一右的分开时,才伸手捧起那盆花递给孟舟山:“你的花……”
因为坐在轮椅上的原因,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许吃力。不太合身的衣服袖子因为过于宽大而往下滑落,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
孟舟山联想到他的家庭环境,好似猜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顿,然后在少年面前倾身蹲下,与他视线平齐,笑着道:“我不太会养花,这盆送给你吧。”
孟舟山说:“我会在这里住很久,你如果把它养开花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他像是在哄小孩,又像是在腐朽潮湿的烂泥里埋下了一颗代表希望的花种。在往后漫长且黑暗的时光里,凿破四面封闭的高墙,用以泄进一丝天光。
隋月声没说话,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恍惚间与他们前世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相重叠。
孟舟山语罢站直身形,指了指自己的那扇门:“我就住那里,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随时过来做客。”
隋月声闻言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收回自己捧着花盆的手。他低头,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残腿,等再抬头时,孟舟山已经离开了。
“……”
走廊一片寂静。
隋月声把花盆小心翼翼搁在膝盖上,推着轮椅回家了。经过楼梯口时,往上看了一眼,不知发现什么,慢慢顿住了动作。
楼梯拐角一片漆黑,角落静静靠着一根脏旧的红色拖把。布条细长,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有些像女人的头发。
隋月声端详片刻,忽然笑了笑。他收回视线,滚动轮椅回到了家中。
格局窄小的客厅沙发上躺着一名醉醺醺的男人,他指尖夹着一根燃烧过半的劣质香烟,灰白的烟灰掉了一地,呛且刺鼻。老旧的电视播放着新一季球赛,信号断断续续,刺啦作响。
另还有一名体态痴肥的少年躺在床上玩游戏,唇色透着不正常的乌紫。
隋月声推着轮椅进屋,叫了沙发上的男人一声:“舅舅。”
陈平川视线一直盯着电视,看也未看他一眼,闻言不耐皱眉道:“你买菜怎么买这么久,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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