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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将军记住这个名字……”

这样一个从不曾出现在他笔下的人物,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显然不是楚熹年曾经冗长且无趣的文字所能塑造出来的,但这苦痛却与他丝丝相连。

倘他执笔,写尽春秋,只想把这世间最好的词都赋予在谢镜渊身上。

显赫家势,少年英才,白衣王侯……

赴琼林而登庙堂,折海棠而引红袖。

这是否才是谢镜渊本该拥有的一生?

谢镜渊听见耳畔一声一声的“兰亭”,控制不住的闭了闭眼。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楚熹年抱得很紧很紧,任由对方侵占掠夺,过了许久才哑声自语道:“楚熹年……”

“你若不曾来过,我这辈子死了也就死了,无甚可惜。但你来了,我此刻若是身死,却觉满心遗憾……”

一个满心仇恨的人是不能称之为人的。谢镜渊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很久,每活一日,便多当一日的行尸走肉。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想活着了……

想和楚熹年一起活着……

也想帮太子登上皇位……

当初成婚之时,谢镜渊心底也许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很微弱,像漫天风雪中燃起的一堆火,在逐渐熄灭,苟延残喘。

但楚熹年替他挡住外间风雨,也挡住了余生苦恨。

就在他们抵死缠绵时,系统静悄悄冒出来,“叮”地响了一声: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5%】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0%】

显然,它想让楚熹年和谢镜渊分手的念头已经希望渺茫。可能性也就比男人生孩子高那么一点。

外间月色静谧,蝉鸣声阵阵,掩住了紧闭房门内传来的喘息轻响。

云雀坐在外间台阶上守夜,这次没再编蚂蚱了,而是拿了个绣棚低头绣花。她武功不如九庸高,自然也就听不见房内的动静,只内心偶尔会好奇一下,公子和谢将军待在房里做什么,一下午都不出来,难道不会闷的么?

九庸五识灵敏,里面的动静不说全听见,但也依稀能听出个一二分来。他面色古怪,皱眉深思许久,却怎么也没办法想象出里面的情景来。

将军……

将军怎么会……

云雀低头低久了,难免酸麻。她抬手揉了揉后颈,眼神不经意扫过九庸身上,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略有些诧异的问道:“九庸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九庸行事严谨,值守期间从来不会饮酒,云雀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对方受了风寒这一结论,思及对方上次因代自己受过,满身血痕的样子,不由得顿了顿。

九庸听见云雀问话,指尖一抖,险些连剑都没拿住。他本就皱起的眉头不由得更紧了几分,面色冰冷,一言不发。

云雀见他不答话,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尘土,收拾好绣棚离开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这次在台阶上放了一瓶治风寒的伤药。

“喏,给你的。”

云雀坐在台阶上,轻轻把瓷瓶往九庸那里推了推,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只是黑夜中看不大清。

九庸看着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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