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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着,让人拼凑不出完整的表情。
楚熹年与这个地牢实在格格不入。他常穿白衣,周身尘埃不染,一双眼也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遭的血腥与惨叫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沾不了他分毫。
谢镜渊眼神暗了暗。
可楚熹年越是风轻云淡,便越让人想瞧瞧他意乱情迷是何模样。他越是干净皎洁,便越想让人将他染上脏污。
谢镜渊抬手,慢慢拢了拢肩上的风氅,心中难免叹息一声,死物到底是死物,哪里有昨夜的活人暖和。他走到牢门边,解开了铁质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动静。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镜渊睨着楚熹年,勾唇笑得诡异。
太子闻言似乎为了彰显自己的聪明,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孤也早就猜到你会来了。”
谢镜渊阴恻恻睨了他一眼。
楚熹年没有注意他们三人间的暗潮涌动。他想起昨夜的事,心中仍有些异样,下意识避开了谢镜渊的眼睛,转而看向秦双:“他怎么了?”
太子冷哼一声:“他用脑袋撞墙,想寻死,结果被护卫给发现了,此人留着是没什么用了,撬不出来东西。”
秦双的下巴被万济邈接好了,只是四肢关节被卸,仍然难以动弹。他闻言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瞪向太子,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
太子不怀好意,祸水东引,故意指了指楚熹年:“给你撒辣椒粉的是他,又不是孤,你瞪孤有什么用。”
秦双闻言果然又瞪向了楚熹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马失前蹄,败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手中。
于是楚熹年发现了,秦双没有自主思维,很容易被别人三言两语所左右。他思忖片刻,而后笑问道:“你是为了维护秦道炎?”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奇怪,隐隐带着几分怜悯,而目光也暗藏同情。好似秦双非常可怜。
一提到“秦道炎”三个字,秦双便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半个字也不往外吐露。只是他仍旧被楚熹年的语气勾起了好奇心,被辣椒粉刺肿的双眼一动不动盯着他。
楚熹年慢慢摩挲着袖口,出声问道:“九娘是你杀的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太子不明白楚熹年要做什么,但他依旧不觉得楚熹年能撬开秦双的嘴巴。
谢镜渊不动声色观察着楚熹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双被激得吐出了一句话,愤然道:“她背叛义父的养育之恩,该死!”
“养育之恩?”
楚熹年最擅长抓住人的弱点,闻言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你们都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根骨绝佳,只可惜认贼作父,到头来把自己赔进去都不知道。”
他嘴里的贼,指的自然是秦道炎。
秦双对这个义父敬重万分,闻言不顾伤势,奋力挣扎起来,恨不得杀了楚熹年:“你胡说什么!”
楚熹年依旧不慌不忙,慢慢出声问道:“你就不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你就不好奇秦道炎到底是从哪儿找来那么多孤儿收养,而这些孤儿又为什么恰好都是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吗?”
秦双身形僵了一瞬,双目陡然瞪大,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神情紧张的等着楚熹年接下来的回答。就连太子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原因。
楚熹年此时偏偏又闭上了嘴,阖目不语。
秦双咬牙切齿吐出了两个字:“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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