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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章来脸上汗珠直淌,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老爷一瞪,他犹尚可,太太眼风轻轻一扫,他的脊背险些压折了。老爷原本就敬重太太,如今外院一重,内院一重,加起来老爷只怕还得让着太太三分,他如何敢开罪太太?
想到这里,章来不由得后悔起来,那位新来的伍师爷分明叫自己缓一缓再去衙里报给老爷,可是自己在金铃儿一事上已有了错处,想着做事勤快些总没错,这才急急去报给老爷,谁知竟落下好大一个不是。
杨氏见章来面带苦意,猜到他也受了愚弄,便冷笑一声:“如今章管事也老糊涂了。”说完便进了院子。这话后头如何解,且还可两说,章来知道里头有余地,便连忙点头哈腰,让过上房的丫鬟们,落在最后一个进了院子。
廊下丫鬟早报了老爷驾到,金姨娘一壁捂着眼哭,一壁扑了出来:“二郎,二郎,你快救救淑儿!”
杜鹃眼疾手快,上前挡在杨氏身前,当着杨氏,秦览便不大好意思与金姨娘搂抱,猛地侧身让过。金姨娘一扑,扑在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一撞之下,只觉那胸脯甚是柔软,不似男人,猛地抬头一看,却是杜鹃一脸古怪地站着。
“太太……也来了?”
秦览心急之下不曾察觉话里的古怪,急急便要进屋去看秦淑,杜鹃是大丫鬟,自然该替主子分忧:“姨娘真是替太太省事,三姑娘头破了也不叫给太太知道,幸而小丫头们嚼舌头给上房听见了,如若不然,三姑娘头上留了疤,谁能担这个责?”
秦览此时已知受了愚弄,不由得怒火中烧,转头将金姨娘上下打量一遍,冷笑两声,又跨出门去,对着廊下傻站的秦恒骂道:“妇人们头发长见识短,你的书也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论身份,论内外,这里的事哪轮得到你管了?”
秦恒也是才被金环扯来此处,他自开蒙了,一向在外院受得先生教导,于内院的种种都是不大通的,此时听见父亲骂,张口结舌,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金环说三姐姐不好了……我这才……”
杨氏又冷笑一声,指了茶花:“送恒哥儿出去读书,他身子还未好全呢,哪个混账来叫他掺和这里的事?”
金姨娘原还忙着哭呢,听见这几句,却猛地止住了眼泪。前番金铃儿老娘买通大夫的事,虽是商姨娘捣鬼,她却也在里头推波助澜,后头在儿子身上做手脚,原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谁知上房按下不发,好似没这回事似的。她只以为事情已过去了,此时陡然听见,心中好比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也不记得哭了。
这时才有人请了大夫来,大夫细细看了秦淑的额头,道幸而是金器所伤,不会留疤,又开了几剂外敷药,道只要敷伤十天半月就好了。
时近傍晚,秦览也不去衙里了,命章来往衙里告得一声,自家陪着杨氏回了上房。
秦览一路上絮絮说得一大篇关怀的话,杨氏大半都未听见,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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