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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人......”绿莺不提李朝云人名,只隐晦地伸手朝汀芷院方向指了指,“听说这人家世好,嫁妆出了一百二十八抬呢,应该不是个做事寒碜的,可给所有人的布都是这个德行的,这般做派倒是跟守财奴差不离了。”
“嘁。”冯娴不屑地撇撇嘴,一屁股坐下,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我才不信所有人呢,给她自己一准是好东西。呸,吃肉还不给人留油的主儿,这种人啊,我见得多了,抠得恨不得用每天掉的头发织毯子,撒的尿浇树,一两银子剪成八十瓣儿花。富谁也富不了她,你瞅着罢。”
绿莺听得有趣,捂嘴痴痴笑,冯娴探过身来,拧着眉头“嘶”了一声:“你还真别不信。”她双目冒光,神神秘秘地轱辘了一圈眼珠子,笑嘻嘻地说起近来打听的闲话:“有件事咱们都被蒙蔽了,以为她是香饽饽,其实就是人家急着甩掉的拖油瓶。你不知道,那姓李的丫头不得她娘心,所以才故意被低嫁的,要不我那蠢弟弟怎么可能捡到这么个大馅饼,就他那风评,原本也就能娶个破落户里的歪瓜裂枣,韩国公府如花似玉的嫡小姐能轮得上他?”
李朝云不是在家很受长辈宠爱么,爹娘祖父母,不是面对哪个都会夸她一声好么?“这亲娘跟闺女有仇不成?”竟这般作践。绿莺奇道:“也没听说那李太太是续娶的啊。”
“这话说来就长了。”冯娴润了口茶,道。
这段尘封多年的往事,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李大人的原配当年生了李朝云后,身虚体弱,卧床休养,同胞妹妹以担心姐姐为由,常来府中走动照料。可人还是不到半年就没了。将人下葬后,竟还没过完头七,李大人便等不及,将这妻妹娶进了门。之后,李朝云与李继太太明着母慈女孝,暗里较劲不断,直到成年出嫁。绿莺听得震惊不已,从心里往外冒着寒气,呆呆地望向冯娴。
冯娴点点头,“没错,妻子病中,两人就勾搭上了。也没守孝,怕人诟病,喜事没办,直接写婚书上户籍,故而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毕竟十几年了,国公府下人也换了几茬,现在也就几个老人知道了,老国公为儿子擦了屁股,知情的下人自然不会出去瞎说。”眼中满是冷光,她叹息一声:“跟钱逊那个王八蛋一样,贪花恋色没良心,哼,这就是男人!”
那最近让你早出晚归出门与其相会的那个男人呢?是个靠得住的么?绿莺忽而好奇了,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接下来挑人总会慎之又慎,冯娴又是个有主见且眼光极高的,能让她瞧上的,会是个甚么样的主呢?一说到这里,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儿冯娴怎么没出门呢?
冯娴忽然笑起来,讨好地捞过她的手,用期待地目光炙烤着她:“你跟我爹说呗,说她欺负你,让你跟我那对小弟妹穿老鼠啃过还生绿毛的衣裳,让我爹好好训斥训斥她。”
“你倒是心眼多,尽撺掇我了,你还知道那是你爹啊,他与你才更近,你怎么不说呢?”绿莺拿眼斜她,没好气地说:“别人家的妾室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夹起尾巴做人,我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上赶着去找不自在?我脑袋被驴踢了?”
“嘿嘿,我一下堂妇,在冯家就是个讨嫌的角色,就不去我爹面前给他老人家添堵了。”冯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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