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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钝,不知陛下何意?”
何呈奕面上的笑意散去,突然正色道:“有些事,眼见也未必是真,你忘了赵林宗是如何来到京城的?”
赵林宗本是蜀州刺史赵镜之独子,后因赵镜之在蜀州养私兵被人告发,为打消朝廷疑虑,赵镜之将独子送往京城做为人质,何呈奕便给了他一个闲职,赵林宗虽来京城不久,在京城却以最快的速度打下花名,常与欢场索事有所牵扯,官场上近乎人人皆晓的程度。
世人皆以为他是蜀州来的浪荡公子,处处留情,可偏何呈奕不这么认为。
“他是赵镜之的独子,赵镜之在蜀州一方可颇有威望,他又怎会让自己儿子这般肆意妄为,”何呈奕目珠一顿,字咬的极重,“除非赵林宗是有意为之。”
“陛下之意,他是故意装出这副浪荡样子来?”冷长清此人古板又迂腐,总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在,以他的脑子着实想不通为何会有人故意坏自己名声。
还是这种风流成性的名声。
“在何成灼掌权之际,赵镜之便在蜀地蠢蠢欲动,蜀地所居得天独厚,自前朝起便是个动乱之地,仗着自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占地称王的人也不在少数。当初朕回宫与何成灼对峙之时,赵镜之态度暧昧,他虽最后顺从于朕,但不代表当时朕与何成灼相争之时他不曾有过观望或是借势而起之心,不经朝廷允许,擅养私兵便是最好的证据。”
“他不远万里将独子送上京城为质,不过就是为了打消朕的疑虑,赵林宗在京城荒唐混日更是,”对于装傻充愣这件事,何呈奕可再擅长不过,他曾一装便是十二年,现如今赵林宗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且看他还能闹出些什么事来,转告京兆尹,赵林宗在外欠的银子都补上,他在京城想做什么便让他做什么,只要他出不了京城,赵镜之便不敢轻举妄动。”
临了何呈奕又补上一句,“赵镜之与赵林宗的头朕是要取,但不是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二章 有预谋的相识
自那日起, 何呈奕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将秦葶丢到一旁不闻不问。
行宫内外皆在传,陛下因为婚事临近忙的不可开交, 秦葶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何呈奕这几天并未见过她,每日也没人管束,她似宫里唯一的一个闲人, 不愁吃穿,却不得踏实。
许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秦葶现在整日忧心忡忡,从前倒头便睡的本事也渐渐退化,而今夜里躺在床上不翻动到后半夜便难以入眠。
就算睡着了也很快醒过来,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却似一个随时有可能被通缉的犯人一般,心里发虚发慌。
黑暗中往往能有一束光透进来, 那日赵林宗与她的一番开导, 此时便成了秦葶眼前的一棵救命稻草。
若是入了宫,她便再没有翻身余地,她不要。
总得为自己的命运挣扎努力一次。
若不然又怎会甘心?
这个念头在黑漆的夜里越发强烈,秦葶猛的自床榻上坐起。
今晚月光不错, 朦胧透过窗,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隐隐能看清屋内陈设。
这里并非是何呈奕的寝殿,而是齐林给她安排的住所。
秦葶盘腿而坐, 将棉被围在身上, 脑子里的念头一起,似翻江倒海一般将那点难得的困意卷入看不见的海底。
从前在花房时听人说, 花房里的总管每个月可以带着人出宫去采买, 可她现在不是花房里的人, 总管更不可能带她出行宫去,“一定还有什么法子的.......”
入了行宫这么久,秦葶隐隐也听旁人议论,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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