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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番宗子带着宗妇来了,递了帖子前来拜见。
这都是宗妇该做的事情,项宜倒也并没有因着这些族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怯场。
连着两日来了好几户人家,项宜连番见了五六位女眷,都如常招待,寻常言语。
那些谭氏的女眷都没有见过这位出身特别的宗妇夫人,眼下见她温婉不失气派,虽少言寡语却不失亲近。
更要紧的是,她们从前都以为宗子待宗妇不过了了了,谁想却都看到宗子同她温言软语地说话,便是说事情也都以询问的语气先问过她,也没有叫过她一声项氏,而是轻轻叫她的闺名。
这是宗子在给宗妇撑体面,在告诉族人虽然她出身寒门庶族,但依旧是谭家的宗妇,是谭廷的妻。
一众族人都惊讶得不行。
可他们也都隐约有些知道林大夫人的意思,还有消息灵通的,听闻林大夫人是让宗家大爷这一路,接了灯河黄氏的姑娘来京的。
但灯河黄氏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宗子待宗妇又是这般亲密。
众人都有点闹不清了,但谁也不敢不给项宜面子,不敢胡乱作为。
......
不过刚进京几日,便见了许多人,料理了许多事。
项宜没有闲着,谭廷、谭建亦然。
谭廷先带着谭建见了几位长辈和友人,眼下又遣了他去了薄云书院拜见山长,待陪杨蓁回门之后,便去书院读书。
项宜不禁想到了自家弟弟。
不知道项寓去考薄云书院,有没有下文。
自己的弟弟虽然有志气,但年纪到底太小了,项宜并不觉得寓哥儿真的能考上,但试一试总是好的,也能见见世面。
那薄云书院虽然也在京畿,但路程不近,谭建连着两日都没有回来。
杨蓁自从嫁到了谭家之后,便跟谭建形影不离,眼下谭建两日未回,她整个人便蔫了似得,坐在项宜院子里扯花瓣。
一朵好好的花被她扯了个秃,人还没回过神来。
老院子光秃,有几多花不容易,项宜便叫她放过那花,到房里来说话。
杨蓁嘟着脸,“嫂子要说什么?”
不光神情蔫蔫,连脸色都不如前些日红润水灵了。
项宜讶然地打量着她,“建哥儿最多明日就回来了,弟妹明日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明日!”杨蓁眉头皱巴了起来,“大嫂也说是明日,还得许多许多时辰呢,是一整日呢!”
这话就更令项宜惊讶了,杨蓁却在这时问了她一个问题。
“嫂子,你有没有那种......一天,不,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就会浑身不舒服,抓心挠肝地想见到他的感觉?”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项宜着实被问住了。
她一时间愣着没有回应。
......
谭廷一早被老友李程允约了出去。
李程允见他回来了,便连忙将他约出来问他这一路的见闻,也说起江西科举舞弊案重审的事情。
李程允出身的槐宁李氏,非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槐川李氏,他们早在老祖宗的时候,就与槐川李氏分了宗,如今虽然也显赫,但同清崡谭氏差不多。
现今世家与庶族矛盾频出,李程允的大哥便是一族宗子,他们兄弟也想听听谭廷的意思。
谭廷的意思很明确,世庶两族本是同根,不应闹到如此地步。
他直接把舞弊案证据上京,发生的追杀之事告诉了李程允。
他当然没有提及顾衍盛的真实身份,但谭家助力其间,协助东宫击退陈氏的事情,他说得明明白白。
李程允惊讶不已,细细看了看谭廷,点头记下他的意思。
“待我回去同大哥好生商议,此前我们兄弟多半要听槐川李家那边长辈的意思,如今看来,似乎也该自己做主了。”
他这么说了,谭廷便到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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