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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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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小猫对自己的毛发从来都十分爱惜,极度不喜欢毛发被打湿的感觉,每次出完门,回到家一定要先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柔软无比,才肯钻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

顾息还记得小猫说过,他化了形之后,毛发变成的衣裳一定很好看很漂亮。

小猫一直嫌弃人族的衣裳穿脱整理起来十分麻烦,所以提前咪呜咪呜地警告过他们这些狡猾偷摸的人族惯犯,可不许在猫变成人形时胡乱摸猫了,带着鱼干来也不行。到时候给他大手大脚碰乱了,猫可要生气哈人的。

可是如今,橘白青年身上的衣裳被刀尖刺破翻找拨乱,被温热粘稠的血浸透,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吭声。

顾息的胃部猛烈翻滚起来,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口,比白天相允凝踹他那一脚还要来得剧烈。

从看向那个静默无声,生机渐消的橘白青年开始,顾息的大脑……不,他整个人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开始频繁回忆起小栖那张因为疼痛和失血苍白的漂亮面容,只是再往上就看不清了,因为顾息当时全程都没有和小栖真正对上视线。

他不敢。

为什么小栖给他的野草的的确确生了效,又为什么即使自己对他图穷匕见,最后关头小栖也依然亲手把那黯淡的灵骨剖出给他?

小栖不该生气失望吗?不该挣扎与反抗吗?不该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把灵骨给他吗?

他到底为什么没有啊?!

顾息跪在地上干呕半晌,他被相允凝关在洞府里面,储物袋被姬无笙全部收走,整整几日水米未进,因而除了胃液之外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顾息整个人眼泪横流,涕泪齐下,跪伏在地上的时候,脊背深深佝偻下去,难看至极。

是不是反出来的胃液刺激的?

顾息一边流着泪一边心想。

不应当是这样的啊。

他不是恨死了相允凝这种目中无人的上位者吗?不是看不惯小栖和相允凝这种人呆在一块吗?不是对小栖心疼他却不肯作为心怀怨恨吗?不是即使心疼也依旧决定了对小栖做那样的事情吗?

为什么现在要因为一个在当初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溃不成军呢?

他更后悔的难道不应该是如果自己再沉住气一点,就可以等到小栖主动把灵骨给他吗?

小栖当时捏着针织小鱼拥抱他,枕在他肩上笑颜明朗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在他细细端详着最喜欢的礼物,却骤然被缚妖索束缚住手腕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又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被缚妖索紧紧捆住无法动弹的时候,还带着某种隐秘的希冀,结结巴巴地问他在干什么,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有人在面对呼之欲出的答案时,还要试图自欺欺人呢?

当初茫然的橘白青年是这样,和如今佝偻伏在地上的人也是这样。

前前后后无数种端倪此时一一浮现,顾息最终还是亲手打开了那个深藏多日的潘多拉魔盒。

小栖……也许从一开始,就想把天生灵骨留给他而不是欺骗他害他。

小栖……也许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遵守当初被捡到时认真许下的必会报恩的承诺。

而顾息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听栖,小栖,小猫,他相依为命两百年,细心用爱意温养了两百年的小猫,和他这两百年来偷来一般的温馨生活,如今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被他亲手毁了。

分明只是一念之差。

如果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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