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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蔚的凳子:“帮我捡一下笔。”
看着程斯蔚俯身到桌下,贺莱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脑后:“我真服了林峥了,咱提前一个星期都约好今天打牌,他刚刚居然说他去不了了,这三缺一……哎,要不叫上沈峭吧,也好久没见了,他玩牌肯定比林峥厉害。”
没人接话,要不是贺莱看见程斯蔚在桌下露出的肩膀,他甚至要怀疑刚刚出现在这儿的程斯蔚是幻觉。正当他准备弯腰时,程斯蔚坐起来,把钢笔递给他,然后抬手摸了摸眼皮。
“你的笔好像摔坏了。”
“啊?不是吧?”贺莱很快把刚刚的话题抛在脑后,拧开笔盖检查笔尖,皱着眉在纸上划拉,“这可是我爷爷的老古董,让我爸知道不得杀了我啊……”
耳边贺莱的碎碎念变得越来越远,程斯蔚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但他办不到。从听到沈峭的名字开始,他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他和沈峭的对话以“最近不要再见面了”作为结尾,而从那天以后,他和沈峭也再没见过面。他有跑去狗场找过,但那里只有陆丰,见到他,陆丰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我也不知道小沈去哪儿了。”陆丰低着头,看一直围着程斯蔚乱跳的阿百,小声说,“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程斯蔚走进卧室,里面的摆设跟他住在里面时一模一样,就连杯子的位置都没动过。打开衣柜,几件同色的衣服有些可怜地挂在里面,最下面是一双球鞋,应该是刚洗过,用报纸包着。
转遍整个狗场,程斯蔚站在棚子下,突然意识到,沈峭唯一带走的东西,是他送错的项圈和物归原主的那块表。
第77章
从私人诊所出来,站在车外的保镖拉开车门,程斯蔚看他一眼,弯腰上了车。程淑然刚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见程斯蔚上来,摘掉耳机,问他:“怎么样?”
“今年冬天应该能做个正常人。”程斯蔚看向窗外的落叶,笑了一下,“可以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丢人了。”
程淑然的手机亮起来,她拿起来,手指直接滑到最后一页,迅速看完文档最后的诊断结果,说:“指标提高了不少。”
车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停下来,有一对老人正在过马路,妻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步履蹒跚,短短几米宽的路口走了一分多钟。车厢里的暖气开着,热度扑在脸上,让程斯蔚觉得有点困。
“一会儿见到范局,把后备箱的画送给他,就说是你挑的。”程淑然把手机放下,“还有那两个砚台,晚上送范安琴回酒店的时候再拿给她。”
“拿不动。”程斯蔚合上眼,语气随意地回答,“太沉了。”
程淑然从包里拿出平板,屏幕亮起,白光照亮她的脸:“那就用点劲。”
车子驶向高架桥,绕过整座城市中最高的那栋楼,从出发一直到酒店的这段时间,程淑然接了五个电话,大部分时间是别人在说她在听,通过零星的几句对话,能听出电话内容是跟东临的项目有关。
电话挂断,程淑然把车窗摇下来一半,冷风迅速灌进车厢,程淑然很轻地咳了两声,开口说:“这几天,不要离开保镖的视线。”
程斯蔚睁开眼,拢了拢外套,转头看她,笑着说:“终于是要轮到我了?”
从这个月开始,程家的新闻就没断过,而且一篇比一篇讲的难听,除了程淑然的狠厉手段之外,还开始对她的私生活添油加醋。女总裁的私生活,比男高管的噱头更甚,只要是爬的够高的女人,不论她的能力有多么突出,只要说一句:靠男人,就可以全部抹杀。
但这些完全影响不了程淑然,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免疫了。所以,竞争公司开始转移注意力,把矛头对准了程斯蔚。身世的事早就尘埃落定,但二十出头的富家少爷,私生活总不会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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