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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的时候,程斯蔚带去了一个二手沙发,陆丰起初不肯收,直到程斯蔚说是沈峭让拿过来的,陆丰才勉强收下。就这么连着去了五六次,陆丰终于放松了许多,说话的时候偶尔会蹦出几个脏字。
“我拿了瓶酒,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程斯蔚把酒放在桌上,陆丰的眼在瞧见包装之后亮了一下,“这酒可不便宜啊,让我喝不好吧?”
“谁说就你喝了?”程斯蔚坐下来,笑了笑说:“我也喝。”
陆丰眯着眼笑,转身去柜子里拿杯子。
程斯蔚不爱喝酒,偶尔跟贺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喝一点,但酒量还不错,几杯白酒下肚,程斯蔚脸开始变红,但神志依旧清明。陆丰把面前的杯子满上,嘴里叼了支烟,含糊不清地说:“平时这地儿也就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个说话的人,这越不说话人就越唠叨。”
“可以跟沈峭说啊。”程斯蔚端起杯子,但是没喝。
陆丰摇摇头,烟灰扑簌簌地往下掉:“他不行。”
“也是。”程斯蔚看着桌上的烟灰,补充说:“他是哑巴。”
门外传来几声狗吠,声音大,陆丰站起来走到门边伸头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事之后把门上。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暗,陆丰手里燃着的烟成为焦点,程斯蔚看着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地闭了一下眼。
“他以前也不这样。”陆丰的声音很低,就像某个经久失修的留声机重新启动。程斯蔚收起原本搁在桌上的手,他抬起眼,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笑着反问:“是吗?”
第18章
陆丰喝得有点大了,但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像他这种人,这辈子还不知道能喝几次这种价格为四位数的酒,陆丰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屋里光线暗,陆丰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拉灯绳。陆丰用力拽了一下,头顶灯泡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明亮持续不到三秒,又断掉。
“他妈的,又烧了。”陆丰跪在地上,弯腰在抽屉里找蜡烛。
三根长短不一的白蜡烛点燃,映着光,陆丰又把酒杯倒满,盯着摇曳的烛火笑了一下:“我刚见他的时候,虽然也不是多爱说话,但起码会主动开口。”
“会打招呼,不愿意做什么的时候会说不愿意,看见好笑的东西也能笑半天——”陆丰顿了顿,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用手搓了搓脸,“哪像现在这样。”
程斯蔚没接话,门外刮起风,应该还不小,不太结实的铁门被风吹得发出怪异的响动。陆丰看着程斯蔚,扬了扬眉,低头抿了一小口酒之后,问他:“是不是很难相信?”
程斯蔚笑拿起酒杯跟陆丰碰了一下,笑笑说:“还是喝酒吧。”
陆丰也跟着他一块笑,手肘不小心碰到蜡烛,蜡油滴在他手背,陆丰倒吸了一口气。正想说脏话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纸巾,程斯蔚脸上还是笑容,很有礼貌地对他说:“擦一下吧。”
“稀罕了。”陆丰接过纸,盖在手背上,“在我们这烂地方,居然也能出现随身带纸的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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