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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日都翘首盼望着对方能来见她。

她在漫长无尽的等待中度过一日又一日,积郁成疾,形销骨立,哪怕病倒在床上,口中反复念着的,也仍然只有三个字:言祁渊。

那时谢知予不懂,她究竟缘何如此执着。

但为了却桑月回的心愿,谢知予还是悄悄跑去求见言祁渊。

他被宫人拦在殿门外,跪了整整一日,从白天到黑夜,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陛下不见,回去吧”。

那一瞬间,比起为自己淤青的膝盖感到委屈,谢知予更多的却是在想,娘亲又要掉眼泪了。

谢知予路上想了一堆安慰她的话,但最终都没能用上。

因为等他忍着膝盖的肿痛终于走回住处时,见到的只有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

若非因为爱,桑月回绝无可能落得这般下场。

是爱把她折磨到如此地步,爱充满了欺骗和谎言,它只会让人变得痛苦,深陷苦海火坑。

这些道理他明明都知道的,但他还是喜欢上了姜屿。

谢知予出自本能地厌恶这种情感,在他陷得更深之前,必须要及时止损。

……他应该杀了姜屿吗?还是不要再和她继续来往?

但是,他不讨厌姜屿,甚至在她身边时心中有的、所感受到的也只有欣喜。

不可否认,他喜欢和她在一起。

谢知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法做出抉择。

他低垂着眼眸,疏冷如雪的瞳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如孩童般的脆弱无助,安静看着那串花环,像是陷入了两难的思考中。

第55章 如梦令(一)

天一暗, 外面的风雪也更大了。

几个火盆续上了新炭,屋里暖烘烘的,倒是不觉得冷。

整间驿站拢共也就四位客人, 掌柜招待得非常用心,特意吩咐厨子做了一桌好菜。

姜屿看着摆在面前那盘色泽诱人的油焖虾,表情凝重, 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想吃。

但是又不想弄脏手。

这边姜屿还在纠结要不要吃虾, 另一边池疏也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宁秋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池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 就是在想家里的事情。”池疏收拢思绪, 摇头笑笑,顺手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盐酥鸡。

池疏最懂宁秋的喜好, 给她夹的都是平日里爱吃的。

但宁秋却迟迟未动筷。

其实当初宁秋把池疏捡回宗门,不是没有好奇过他的身世,只是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些,她便也没有多问。

关于池疏的家人, 宁秋唯一听他认真说过的, 只有他已过世的娘亲。

在池疏的形容中,他的娘亲是一位性格比较跳脱, 不愿意被世俗束缚的女子。

她爱读一些游记、地方风物志,会驯马熬鹰, 使得一手好刀,去过很多地方, 侠义心肠, 眼界开阔,见识广博, 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侠女。

每每谈起这些,从他的言语和神情中,宁秋不难看出,池疏内心应当非常敬佩他的娘亲。

就像她一直觉得宁随风是个大英雄,只要提起爹爹,她都掩不住那份发自内心的骄傲。

宁秋又想起那块他让姜屿代为转交的玉佩,那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宁秋想了想,决定将玉佩交还给他。

“之前你怕自己会出意外,但现在有我们陪着你,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保管吧。”

池疏却摇了摇头,将玉佩又推了回去:“师姐,这块玉佩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原本就是要给你的,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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