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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最大的心事是这个莫名出现的图案,其他的没心思想。
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在谢鹤语怀里。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毕竟他睡相差他自己知道,谢鹤语估计半夜被他“攻击”了,不得不把他箍在怀里。喻闻发现自己两只手并拢蜷在胸前,谢鹤语单手捏着他两只腕骨,他一动,谢鹤语就会下意识用力。
嗯,打人后惨遭制裁。
喻闻眯着眼睛看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天光,醒了会儿神,然后无意识地用脸颊蹭蹭枕着的胳膊。
这样抱着睡还挺舒服的……
谢鹤语的体温贴着他的后背,热度熨帖。现在是早秋,气候还有点闷热,到了冬天,这样抱着估计更舒服。
“……早。”谢鹤语被他蹭醒了,眼睛还没睁,先抵着他的后脑勺,低低地喊:“男朋友……”
唔。
喻闻觉得谢鹤语对男朋友这三个字有执念,像是某种名分的认可,之前他偶尔喊谢鹤语男朋友,酷哥脸上就会浮现出生动又克制的愉悦。
“早啊,男朋友。”
喻闻动弹不得,回不了头,只能放轻语调,跟着重复。
谢鹤语总算醒了。
攥着喻闻手腕的手松了些,喻闻便挣脱开来,转了个身,跟他四目相对。
喻闻醒得早点,已经清醒,眼眸明亮。反观谢鹤语,眼神还涣散着,好片刻才慢慢聚焦。
他看见喻闻,第一反应是笑了一声。
喻闻莫名其妙,但谢鹤语笑得挺好听,那种低沉的共鸣像是从胸腔蔓延上来,磁性低哑地落在耳边,涟漪一样扩散,一圈圈地响。
他就也笑起来,两人互相看着,笑了一阵,喻闻说:“你笑点好奇怪啊,男朋友。”
谢鹤语果不其然挑起眉,笑意愈深。
他说:“醒来看见你,开心。”
两人起床洗漱,喻闻跟谢鹤语并肩站在镜子前刷牙,明媚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窗前的绿植生机勃勃,他们用的杯具款式相似。
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但这才确定关系第二天诶。
刷完牙,谢鹤语说:“过段时间,等你行程不那么忙,我要搬个地方住。”
“搬哪儿?”喻闻含糊说。
“离公司宿舍不远。”
喻闻就说:“那离这里也不远,既然不远,干嘛要搬家?”
谢鹤语从镜子里看他一眼,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他说:“我爸年纪大了,需要私人空间。”
……哦。
喻闻心想,阿叔还怪讲究的,这么大房子,非要一个人住,不嫌空荡。
谢鹤语先行去车库开车,喻闻磨蹭了一会儿,慢悠悠下楼,正好撞上从外面晨跑回来的谢嘉林。
他穿着谢鹤语的男友风卫衣,两手缩在袖子里,一晃一晃地下楼,大概还剩四五层台阶时,开门声响起,他以为是谢鹤语,兴致勃勃道:“谢老师你看,这袖子好长,我伸直也只能露出手指尖……”
谢嘉林肩上搭着块毛巾,站在玄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四目相对,晒干了沉默。
喻闻玩袖子的手咻一下就缩了回去,拘谨地掐着自己掌心,大脑高速运转,思考此时该如何解释。
“啊呀——”他没想好,谢嘉林却先说话了,做作地惊叫一声,摸索着墙面,满脸凝重,“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好像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真是天降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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