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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语气里的戏谑消散,轻道:“阿姒……你走失的这数月我日夜难安,甚至希望你只是被江回带走了,如今你回来,我很高兴。”
两人睫梢将触,他继续道:“你被掳走后,我才知你我之间症结何在,我自诩护你百般周全,独独没能让你信任。”
阿姒紧绷的身子稍有放松:“从你骗我开始,我对你便没了信任。罢了,就当是我招惹你的代价,往后两清吧。”
晏书珩并未反驳。
是他不对在先,辩白并不能洗刷一切,反会冲淡诚意。道歉也只是轻飘飘全无力度的话,还需用行动来印证。
“是我不对,我不作辩驳。
“但阿姒从不喜欢吃亏,我欺骗了你,你若不讨回来,甘心么?”
阿姒知道他又在放饵。
她没有咬钩。
“只要能两清,吃亏也无妨。”
晏书珩心知不能和她就事论事,她太清醒,就事论事只会让她更坚定。
对阿姒,不能用寻常法子。
他刻意把话引向离谱的方向,幽然道:“是因为少沅?可少沅已心有所属。虽说我们阿姒容色姝丽,连我都被你迷得茶饭不思。少沅一根筋,稍加引诱定能让他移情别恋。可是阿姒啊——”
他的尾音拉得长长。
“就算你嫁了少沅,夫兄的身份于我而言,非但不能成为阻碍,反倒多了床笫间的快'感。当然,我仍觉得名正言顺更好,堂堂晏氏长公子,私下里染指弟妻,传出去着实不大像话。”
他唇瓣贴着她耳根子,语气不疾不徐,清润声音将这些不顾伦常的话娓娓道来,好似只是在探讨诗文玄理。
就像当初在船舱上穿着官服,斯文衣袍之下却放肆捣杵。
好容易淡下的记忆又鲜活起来。
阿姒脸颊通红。
她像几年前在马车上,听到他说“私情”、“苟且”事一样的震惊。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弟妻,床笫间的妙趣?
这人总是在她以为他已足够无耻时,让她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基于此前对他的认知,阿姒很快在出言斥驳前冷静下来。
不能上他的套。
阿姒忽略他舔'弄耳垂的唇瓣,不屑耻笑:“你凭何认为,我只能从你们晏氏挑选夫婿?你莫非忘了,当初在南阳时,同我最亲近的是我表兄。”
晏书珩呼吸一沉。
紧扣着她指缝的十指倏然收紧,深深嵌入窄而细的指缝。
阿姒知道,她说到点子上了。
她像和闺中密友闲谈般,平心静气道:“长公子斯文有余,但少了些英气,且城府太深。少沅哥哥呢,英气有余,沉稳不足。我表兄就刚刚好,他文武双全,还温柔体贴,又宠着我,当初在南阳时,他不在意我让姜家丢了颜面,还要配合我假扮姜氏女。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又是表兄弟妹,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颈侧的气息一轻一沉。
耳边传来青年轻轻的笑声。
晏书珩是被气笑了。
像当初从陈彦话中得知阿姒刻意离间他和殷氏女郎时一样。
她总是能把他气得无可奈何。
他吮住阿姒耳垂惩罚轻咬,在她发怒之际松开:“陈家的厨子是舍不得放油撒盐么,怎养得夫人油盐不进?”
阿姒手无法动弹,抬起脚打算踹他命门,又被晏书珩用膝盖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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