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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柔声道:“有些肿。”

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姒忍着臊意,不甘示弱地问:“那夫君呢,舌头可还麻着?”

对面果真无言以对。

停留在她唇上的手亦收回。

阿姒暗笑,他可真是自不量力,明明自个就是个爱害羞的人,却总是主动挑事。正为扳回一局暗自高兴,清雅的气息忽而近了,后颈也多了一只手。

他的声音比从前还温柔,甚至多了几分温'存,轻轻揉捏她后颈一处圆润的骨骼:“夫人不必担心,我舌头不麻,你若觉得不够,我们可以继续……”

话未说完,门“吱呀”开了。

阿姒的心提起又落下,朝着门边惊喜喊道:“阿鸢,你来了啊!”

竹鸢错愕地停住,她一进门便看到女郎坐在榻上,而长公子扣着女郎后脑勺,正将脸深深埋入她颈窝。

竹鸢察觉气氛不对,端着饭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征询地望向二人。

晏书珩直起身,姿态端方。

他长指轻整衣摆,温声道:“无碍,夫人想必也饿了,端过来吧。”

竹鸢忙要上前服侍阿姒。

晏书珩淡道:“不必,我来吧。”

他先从自己碗中舀了勺热粥,饮一口试试温。这才拿起阿姒的碗,舀一勺喂到她嘴边:“尝尝看。”

阿姒蹙眉后退了下。

他温声问:“是太烫么?”

阿姒像乍到世间对人间一无所知般,懵懵然摇头。

今晨起来后他确实太奇怪。

体贴得不像话。

如此倒显得她像个婴孩,阿姒实在是不习惯,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碗。

“我自己来便好。”

晏书珩按住她的手,勺子轻搅碗中:“昨夜夫人睡下后,我思量许久,是我先前刻意压抑本性,展露本性倒显得判若两人,你疑心也在所难免。往后我不会再伪装,让夫人眼里只有如今的我,忘掉从前的我。”

逐字逐句,无比认真。

尤其最后一句。

阿姒明白了,他还在患得患失,以为她只喜欢从前的他。

让郎君患得患失,就是她这妻子失职了,阿姒不厌其烦地重复之前的话哄着:“夫君放一百个心,我喜欢的,我很喜欢如今的你。”

晏书珩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舀了口粥,勺子推至她嘴边。

“既喜欢,就别推开我。”

方才那番话算是白说了,阿姒只好硬着头皮受他的服侍。

饭后,他扶她去外面透气。

临出门前,还不忘给她取来一件披风,披风似乎是他的,甫一披上,清冽的男子熏香环住了她。

阿姒又想起昨夜。

她拢了拢披风,连带拢紧前襟。

无言对立,晏书珩回味昨夜她的梦话,陡然打破沉默:“这是晏长公子的私船。”

阿姒当即想到梦中郎君那张清俊的脸,似有凉意从后脊爬上,她再次拢紧披风:“夫君怎会上了晏家的贼,咳……”

她假装风凉,轻咳两声,气息不稳:“怎、怎会上晏家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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