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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请我进去吗?”
正如卡莱尔懂得如何卖弄他的小聪明,布鲁斯十分清楚他虚浮皮相带来的杀伤力。
区别是从前的卡莱尔对此嗤之以鼻,而现在——
布鲁斯目睹青年的理智像融化的奶油般飞快软塌下去。
他不禁思考,是否有些快过头了?
余光里,迪克正对着他吃吃发笑。
被迪克牢牢攥住的杰森,则不情不愿地冲他哼了一声。
拖鞋踢踢踏踏地响起。
迪克率先凑过来,叽叽喳喳地聊起学业、义警生活,而杰森在迪克若有若无的催促下,别别扭扭地坐到布鲁斯身边。
卡莱尔拿出了前一天的冷披萨,放在微波炉里加热。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他们有一棵歪七扭八的圣诞树,一块热腾腾的、鸡肉稍显干瘪的披萨。
小丑和企鹅人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于监狱安眠,阿尔弗雷德做好大餐等着他哄着杰森回家。
一切看上去都好极了。
除了房间里的温度确实过高。
卡莱尔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不止是鼻尖的薄汗、而是粘稠的熬了一锅蜂蜜的眼神,就好像醉醺醺喝掉一瓶红酒的人不是迪克一样。
后者抱着没拨通的电话,车轱辘似的来回念叨不知道第几任女友的名字,一旁,杰森态度软化得不可思议、咕咕哝哝地抱怨监护人的坏脾气。
到最后就连布鲁斯自己也塌陷在虚无缥缈的云朵中,就好像——
“小丑女寄给你的花粉在哪里?”
布鲁斯冷不丁地开口。
他沉凝的、带着些微审视和警惕的眼神迅速给一切按下暂停键。
然后迪克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响到杰森愣愣地盯着他的大哥,仿佛正有一只哥斯拉从迪克喉管里爬出来。
卡莱尔也愣住了。
但不是因为迪克的酒嗝。
他蒙了水雾的瞳孔费力地聚焦、发现布鲁斯的蓝眼睛无声无息间变得严谨精密。
潜意识命令卡莱尔大发脾气,布鲁斯在怀疑他,怀疑他们的快乐构筑在大.麻和海.洛.因头上。
而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刨去他所剩无几的道德和拙劣伪装的善良,情感才是真正支持卡莱尔活到现在的东西。
是他在十五岁风暴雨夜,高高举起碎酒瓶决定杀掉妄图侵犯他的男人时,身披黑斗篷的男人握住他的手。
荒诞而戏剧、嘶哑而低沉,在狂风暴雨的吟哦声中,阴沉可怖的蝙蝠怪人生疏地抹掉他的眼泪。
十五岁的卡莱尔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在哭。
他当然应该生气。
因为那包该死的花粉好好地躺在橱柜里。
如果连他唯一纯粹的东西都被否定了,卡莱尔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值得摆到台面上。
总不能是他说不出好话的嘴,和尽是歪点子的脑子。
或许企鹅人对后者求之不得,而黑面具则想要剥下他的脸。
但他确信布鲁斯不想要。
所以他的生气完全合乎常理。
事实是,他的思维被甘甜腻口的糖浆渗透地密不透风。
即使面前的男人完完全全收敛起布鲁斯的一面,他的大脑却被彻头彻尾地蒙蔽了。
卡莱尔意识到房间里奇怪的热度不对,也能发觉布鲁斯映在视野里过于幽深的蓝眼睛出了问题。
再不济他应当质疑布鲁斯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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