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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灼提问的语气有一些生硬,而且在提到“别人”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好像略微加重了一些。

荆瓷抬起眼,发现陶明灼的侧脸看起来有一些紧绷,眼睛也并没有看向自己。

已经过去了很多天,荆瓷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天的那一通电话,怔了一下:“……没有,你不用担心。”

陶明灼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荆瓷看到陶明灼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硬邦邦地开了口:“……狗绳好像有一些松了,我来调一下吧。”

荆瓷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陶明灼的情绪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最后他还是将狗绳递到了陶明灼的手里,说:“好。”

陶明灼先将装颜料的袋子小心地放在草坪上,然后蹲下了身子。

黄昏时分的草坪被覆上了暖色,空气中夹杂着温热的花香,风大了一点,有零星的樱花花瓣被卷到了空中,悠悠地打着转落下。

荆瓷看到陶明灼半蹲着,低着头调整起了温太医的狗绳。

明明刚才已经摸过了阿拉斯加毛茸茸的脑袋顶,但是莫名地,荆瓷突然觉得眼前青年的头发看起来,好像还要更加蓬松柔软一些。

陶明灼刚把狗绳的长度调整好,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自己头发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力度很温和,轻柔到几乎让陶明灼无法察觉,紧接着他意识到,那应该是一只手。

不知道是不是陶明灼的错觉,那只手虽然停留的时间不久,但是在离开的那一瞬间,似乎又很快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陶明灼一呆,他茫然地抬起眼,刚好看到荆瓷将手收回的动作。

荆瓷的神色很平静,他将手收回到身侧,并在对上陶明灼视线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自然而从容的笑。

“刚刚有花瓣落在你的头上了。”他这样说。

第19章 老婆

陶明灼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穿在线上的一颗细小珠子。

而荆瓷的存在就像是可以拨弄这颗珠子的一只手,于是陶明灼心情的起伏,便全部取决于他的一言一行。

陶明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去问荆瓷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因为他有些烦躁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立场去提出这个问题。

不过,他果然还是好喜欢我的啊。陶明灼想。

在外地工作时还惦记我,并且买了这么贵重的颜料当礼物,甚至下了飞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

陶明灼呆了一会儿,低下头,将颜料的外包装小心地拆开。

他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用,毕竟颜料这种东西用一次就少一点。于是陶明灼最后决定,自己要画一些特别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一开始他准备画自己刚入职时,独立设计的第一个游戏角色。

然而陶明灼刚草草地起了个形状,对着画布沉吟着看了一会儿,却还总是觉得哪里差了点儿感觉。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了手。

陶雪从画室门口路过,就看到陶明灼拿着刮刀,正在画布上仔细地涂抹。

陶雪对着画布定睛一看,“哎哟”了一声。

陶明灼平时给客人们画的示范画,主要是线条简单的风景画。

但这回陶明灼画的是一幅非常能够展现他本人风格和技巧的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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