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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每每一夜过去,满头是血,其状如狂。
宫女感恩戴德,泪流不止,发誓对他一生效忠。
可后来。
也是这发誓一生效忠的宫女,在九皇子日日须用的安神香中,下了一味药性极大的□□粉。
彼年九皇子不过十岁,那宫女已二十有五。
她等不及,因为再不攀上高枝,她便要被放出宫去——
那一夜,大雨滂沱。
袁舜却是被一道凄厉至极、几乎穿透雨幕的叫声惊醒的。
彼时他还住在朝华宫中,闻声,顿时心感不妙,提上灯笼快步奔向主殿。
夜浓似墨。
他踏进殿门,忽觉鞋底濡湿得厉害,悚然回望,才发现自己一路行来,竟留下一排血红脚印。
血迹从殿门前一直蜿蜒到此,就在他几步开外,横躺着一赤/身的女子。
她的咽喉处被划开一道血口。
血流满地,每一呼吸,喉咙里便“嗬嗬”作响。
可她的双眼依旧大睁,目光怨毒而诡异,落在面前那少年身上。
“殿……下,妾身……”她说,“殿下,为何……为何不愿……”
少年沉默不答。
却居高临下,以冷静到几乎冷酷的眼神,审视着她濒死时的丑态。
忽然,女人的目光又变得温柔。
几乎喃喃一般,她轻声呜咽道:“殿下……妾爱慕……殿下……”
第10章 爱慕
爱慕。
她将这两个字说得何其缱绻。
少年表情微滞,微微歪头,似在思索。
可也就是这一瞬的迟疑。
女人竟用尽最后力气暴起、挣扎着抓过少年的手,带领着他、几乎急切地摸向自己赤/裸的身躯,眼中现出痴迷的光彩——
她的唇齿颤抖。
一声“殿下”还在舌尖碾磨,却忽见寒芒轻闪,刀落如钩。
那把小巧玲珑的刻刀,毫不留情地沿着她的伤口上挑。
那一夜。
从最初刺耳的惨叫声,到最后落针可闻的死寂。
十岁的魏弃,如处理家禽一般,活生生从那宫女身上剥下了一整块人/皮。
而目睹全程的袁舜痴坐在地,回过神,腿间已是一片湿意。
多年后,他再回忆起那夜。
亦只记得血淋淋的人皮被随手弃置在自己面前,自己惊恐地不断膝行后退。
两眼褪去赤意、俨然已恢复如常的魏弃,低头擦干净手,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脏,拿去喂狗。”
......
袁舜便是在此之后,连夜搬出了朝华宫。
而如今,又有一个小妮子,在朝华宫里呆了足足三个月。
甚至于,出了那香的事过后——
袁舜的眼神落在眼前这盒“帐中香”,停顿良久。
那位殿下竟还留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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