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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强忍着难受反胃的情绪:“你到底是谁?”
男人抚过阮夭的鬓发,笑起来:“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阮夭喉咙里呜咽了一声,惊恐地看着男人又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耳垂,这才转身离开。
他速度很快,阮夭本来就被吓得动弹不得,这会儿更追不上了。
黑衣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阮夭试探地在往厕所深处看了一眼,发现靠近窗户的一个隔间的门缝里,淌出了一滩浓腥的鲜血。
大滩大滩的血,要漫到他的脚下。
阮夭站在教学楼下,拿着热水杯的手指抖得几乎要拿不住。
楚凌衣握着他另一只手,令人安心的力量从掌心传到阮夭被恐惧震得发麻的心脏。
阮夭不敢看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也不敢看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和一直在发出刺耳尖叫的救护车。
他手心都是冷汗,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杨熙宇死了。”
楚凌衣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少年哭着伸手攥住他,声音里全是依赖:“你要保护我,你说过的。”
楚凌衣眸光一闪:“好。”
他伸手环住了阮夭,一会儿不见,阮夭好像更瘦了一点,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被他笼在怀里,楚凌衣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只可怜狼狈的小兔子。
他给予小兔安全,相反的小兔应该永远生活在他的掌心上。
小兔不需要很聪明,只要一直,一直,一直依赖他就够了。
楚凌衣温声说:“别怕。”
他轻轻吻了一下阮夭的耳尖,却不小心在少年蓬松漆黑的头发里发现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白山茶。
又是白山茶。
楚凌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把阮夭从林悬手里抢过来,又来了一个觊觎他的变态。
不管是谁,都别想动阮夭。
阮夭小脸惨白惨白的,埋在楚凌衣的颈间哭腔也闷闷的:“黑衣人又来了,他欺负我,是他杀了杨熙宇,我和警察说了,他们不信。”
“怎么会不信呢?”
楚凌衣手里抚摸着阮夭的后脑,音色沉沉:“我们没有证据,阮夭,警察是要看证据的。那个人太精明了,所有的行动都躲在了摄像头的死角里。”
阮夭抬起脸,被眼泪洗过的瞳色清澈得摄人:“我就是证据啊,我看到了。”
“你相信我,楚凌衣,你必须相信我。”阮夭一字一句,漆黑的发雪白的肌肤,像是一朵开到极致而即将凋谢的花,如果不小心捧住的话就要碎掉了。
楚凌衣这个时候就显出了非常可靠的沉稳的魅力。
“我会站在你这边,阮夭,我永远相信你。”
楚凌衣拿着那片花瓣给阮夭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这是……山茶花的花瓣?”
阮夭接过那片小小的柔软的花瓣,困惑地问:“你怎么有这个?”
“这是黑衣人在你头发上留下的。”楚凌衣神色凛冽,“你还早上不是说看到了温斯言办公室有这种花?”
阮夭全身好像被电流击中,他惶然地眨着眼睛,声音迟疑:“你的意思,你是说温老师……就是黑衣人?”
楚凌衣说:“我只是猜测,毕竟这一切太巧合了,你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阮夭指尖捏着那片薄薄的花瓣,心里乱成一团。
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男人倚着栏杆笑眯眯地看着楼下草坪里站着的两个少年,薄唇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哎呀,被发现了。”
明明是在说着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男人看起来满不在乎,甚至还很高兴的样子,修长手指兴奋地在金属栏杆上敲出欢快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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