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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脚趾蜷缩成羞耻的弧度,颤颤巍巍地抵着楚凌衣粗糙的制服外套上。
阮夭自己被折腾的一副衣衫凌乱的狼狈模样,偏偏楚凌衣还是衣冠齐整气质清朗,看起来端正地能再去台上宣誓一次。
阮夭心里又气又急,嘴上只能服软。
他指节都通红的手指攥着带了一丝暧昧银线的衣角,放软了声音:“我不讨厌你了,放过我吧。”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阮夭心头那阵子委屈的劲怎么也下不去,眼泪珠子顺着脸颊没进满是褶皱的白衬衣,烫出半透明的隐隐的肉色。
精致鼻尖连着两腮都湿红得不可思议,黑发湿哒哒地黏在光洁额头上衬得眉眼艳丽更盛。
阮夭说不出话了,哭得抽抽搭搭的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从喉间一颤一颤的,溢出像小猫哭叫的动静。
听得人又爱又怜的。
所幸楚凌衣到底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看到阮夭哭得可怜,他就停下了继续往阮夭衣襟里面探索的手。
他停顿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很是无奈地把沾了阮夭自己口水的衬衣整理好,又很细心地抚平了阮夭衬衫上皱巴巴的褶子。
“疼不疼?”他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注意的爱怜,放下身段很温情地哄着娇气的小哭包,好像刚才那个把人弄得哭出来的坏东西不是他一样。
阮夭对他又怕又烦,见他终于停手了,有点僵硬的腿点着地把鞋子穿好,强忍着难受别开视线:“不疼。”
他说这话就很没说服力,眼泪还委屈巴巴地挂在尖尖下颏上,水红色的唇瓣被一点洁白的牙齿咬住,唇肉都陷了下去。
楚凌衣伸手掐了掐阮夭两腮的软肉,理直气壮地说:“如果聪明点不是就不会被骗了?那还有人敢逗你吗?”
阮夭睁着被眼泪洗的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想哪有说变聪明就聪明的,他恨恨地瞪着楚凌衣说:“你以为笨是我自己想的吗!”
楚凌衣哑然半晌。
万年冰封的脸上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软和笑意,他屈服地举起手示意自己说错了。
“对不起,你这样就很好。”
阮夭看都不想看他,气鼓鼓地用力把堆叠在小腹上的衬衫褶子扯平就想回教室。
刚迈出一步,楚凌衣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又要干嘛……”阮夭怒气冲冲地回头,却猛地被楚凌衣捂住了嘴。
“别出声。”楚凌衣迅速冷静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树林黑漆漆的深处。
阮夭先是一怔,旋即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阵有些慌张凌乱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
这不是之前楚凌衣跟在他身后时弄出来的动静,而是另外有别人在这附近。
阮夭的冷汗一下就从额角冒出来了。
是谁?
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这个时候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楚凌衣折磨到哭出来的狼狈样子有可能被人看到,阮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会这么巧吧?阮夭心里惴惴。
楚凌衣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很快确定了声响的来源,精准地望向了树林深处一小块空地。
那里是整片小树林的正中心,树木以中间一块石碑为圆心生长,石碑周围是一小片草地,因为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杂草生得已经能没过一个成年人的膝盖。
石碑亮堂堂的被月光照着,阮夭可以清晰地看见石碑前面站着一个人。
不,确切的说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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