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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的,带着厚重的鼻音。
他走到罗莎蒙德的对面坐下,主动为两人倒茶。
卧室里的卡座是两张很大的、椅背很高的单人沙发,两张沙发把小圆桌围在中间,刚好构成了私密的谈话环境。
尤加利整个缩在沙发上,屁股坐在脚上,他穿着罗莎蒙德略大两号的睡袍,整个人看起来小小一只。
罗莎蒙德看了两眼,突然也学着尤加利的样子,把腿挪上来,窝沙发里。
他突然说道:“一开始我特别不习惯你叫我哥哥,因为差不多到十八岁的时候,我才彻底接受了我们现在是兄弟关系——小的时候,有人叫‘尤加利’这个名字,我总是下意识回头看。”
“噗。”尤加利被逗笑了,“难怪有时候妈妈叫我,你反应总是比我积极。”
“是呀,毕竟我也当了那么多年‘尤加利’。”罗莎蒙德轻叹道。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空气凝结如苦涩的海水,罗莎蒙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被涩到皱眉。
同时,他又有一种隐秘的松弛感。
独自苦苦支撑了近二十年的秘密,在某个清晨,突然被唯一配分享的人知道了,短暂的震悚后,罗莎蒙德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通常,秘密被窥破是一件令人羞怯、害怕、惶恐的事,可如果分享那个秘密的人是自己,那其实没什么可怕。
想通这点后,罗莎蒙德由内到外感受到放松,他当着尤加利的面,用桌子上的固话电话给大总管去了个通知,说自己今天不太舒服,要在寝殿里休息一天,不要来打扰他。
说完,他看向尤加利,示意他,今天一整天都是属于他们的私人时间。
这个插曲让原本还有些紧张和踌躇的尤加利也彻底放松下来。
迎着罗莎蒙德鼓励的视线,尤加利犹豫半天,最先吐出来的是他从睡梦中就想说的道歉。
“对不起。”尤加利一字一句地道,“对不起,罗塞尔,昨晚上我不该那么要求你,我太无知太任性了。”
“不。”罗莎蒙德宽慰道,“今早之前我们存在信息差,基于你当时已知的,你提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尤加利摇摇头:“不,罗塞尔,站在你的角度那就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即使是现在,你也要继续娇惯我吗?”
“当然。”罗莎蒙德发出一声叹息,“我当然娇惯你,我会永远爱你,如果你真的知道了所有,你就应该明白,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任何。”
剖白心迹比什么都让人动容。
尤加利差一点再次眼泪汪汪——刚刚他在浴室里呆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了情绪,又处理好脸上的痕迹。
尤加利用力吸了吸鼻子,同时感到喉头一哽,干脆从单人沙发上溜下来,三两步跨上罗莎蒙德坐着的沙发,和他贴贴。
“哥哥,你那……”
“痛,非常痛。”
尤加利一怔。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问完问题后,傅静思愣住,开始发呆。
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单纯的事,突然就开始升旗。
目测邦邦硬。
罗莎蒙德简直被他气笑了。
站在他这个位置、他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
但傅静思敢,拢共三次见面,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露骨。
罗莎蒙德认为该给这个胆大包天的中产小少爷一点教训。
他放下交叠着的双腿,从拖鞋里伸出一只赤/裸的脚,踩上了男生的浅蓝色牛仔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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