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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分明说好,要陪宁韫一辈子......
分明说好,他们以后会结婚......
他仍旧记得很清楚,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宁韫所表现出的模样,目光错愕的看向他,又仿佛带着一点微弱的满足和欣喜。
他问宁韫,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么?
只言片语,他便哄走了宁韫的心,让这个人心甘情愿的被他耍的团团转。
人的一辈子能有多久,也许对每个人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可宁韫这辈子,确实是耗在了他的身上。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令他熟悉的吊灯,终于不是幽闭晦暗的祠堂里了。
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柯宏郎请医生过来查看过了,说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导致的神经衰弱,稍微调养一下就足够了,反正他还不到二十岁,身体的恢复能力也不错。
手腕上正输着液,他将针管给拨了,皮肉间溢出了血丝。
柯宏郎见趿着鞋就打算往门外跑,问,“你要做什么???”
柯弋一言不发,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医院。
可他病倒了,不代表他自由了,门口那几个看管他的人仍旧还在,柯宏郎道,“回去。”
“......”柯弋死寂般的瞳孔这才挪动到了柯宏郎身上,他嗓音喑哑道,“......爸,求你让我去见他一面......求你了......”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性子桀骜惯了,这还是记事以来,第一回 主动向柯宏郎下跪。
“他的骨灰已经被季成晏送回老家,你见不到了。”
“......”
柯弋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他只知道宁韫正在医院等他。
昨日柯宏郎是准备去医院里探视的,可当人离世后,无法在病房里久留,季成晏已经安排好了后事,这件事柯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季成晏所安排的一切,他都无法有所言辞。
柯弋开始磕头,脑袋撞到地板上,每一下都磕得极重。
额头见了血,将地板砸得鲜红,柯弋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
柯宏郎目光深谙的看着柯弋,整张脸写满了无奈,从这段时间柯弋在祠堂里的表现可以发觉,对方确实知道错了,可有时候某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哪里是认错就能够一笔勾销,柯弋确实是个罪人,所受的一切都是活该,就算现在出去,也无法再见到宁韫了。
他沉默的离开了柯弋的房间,把门口的保安招到了一旁。
柯弋看见房间里并无他人,起身连忙往外走,看见自己的手机被搁置在了靠近大门的茶几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屋外的太阳了,他仰起脸颊,陡然的亮光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天气真好啊,恍如回到了夏天。
鳞次栉比的楼房,从树叶缝隙里挤出来的斑驳光影,他第一眼看见宁韫,就是在如此一般的夏天里,他放学后被老刘先接去了公司,里面太无聊了,他就一个人在楼下玩。
他隔着老远,看见青年生得一副冷白皮,在阳光底下却也像是晒不黑,他隔得远了看不清五官,唯独记得,那人修长匀称的腿和挺直的脊背,比他爸公司里的那些下属要好看了许多。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是去公司里找他爸爸的。
原来他脑海里,有关于宁韫的记忆居然这么多。
他仿佛听见耳畔传来的知了声,他看见青年走进办公楼里,忽得被一旁窜出来的知了给惊醒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黑色口罩戴好,以免会有人打扰他。
从家里到医院的路程有一个多小时,昏厥了一整夜,他只输了些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此刻却也感觉不到饥饿,坐在前面的司机见他周身散发出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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