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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禀奏皇帝。
恰好此时翠微阁宫人也哭哭啼啼地来报长主一夜未归,皇帝惊怒交加,待问明了事情经过,得知纨纨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嫁了人,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龙颜震怒,立刻要传殿前司都指挥使。宋珪忙道:“陛下不可,眼下就要和蒙古决战了,长主一身系大金国运,千万不能被人知晓!”皇帝亦忌惮军心生变,严密封锁消息,传旨画苑日夜赶制长公主画像,再送到开封府加写榜文,只说道贵戚女子失踪,重金悬赏,然后将告示四处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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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七,拖雷军由南宋光化抢渡汉水。
金军诸将此前曾商讨过作战方案,其中大将张惠主张半渡而击,却被移剌蒲阿声色俱厉地斥他只知南方,不知北事,自称得皇帝圣旨,应该等蒙军渡河后再决一死战。完颜合达心知皇帝只是说不能被动挨打,必须主动出击,移剌蒲阿牵强附会难以服众,便又问出身北境的大将按得木。按得木亦主张拦截敌兵过江,却依然被移剌蒲阿严词驳回,完颜合达无可奈何,只得任由金军在顺阳一连二十日按兵不动,坐视蒙军直入金国之境。
二十日,探骑回报蒙军已分批北渡,移剌蒲阿这才率军连夜出发,于次日拂晓到达禹山,各部分别抢占山头,据地布阵,步兵屯驻山前,骑兵埋伏山后,只待蒙军经过便一举围歼。谁知营中竟生叛变,完颜合达所部一人潜逃至蒙古大营,将金军布置和盘托出。
拖雷闻讯后将辎重悉数留下,只督轻骑冒夜而行,到达禹山后停马观望良久,然后疏散兵马,一部分人借着疏散之势绕到山后,一下子发现了金军伏兵。完颜合达知伏击之计已泄露,只得传令各部不得轻举妄动。
拖雷亲领轻骑冲锋,直指移剌蒲阿所在的山头。金军本已占领高地,得地利之优;蒙军左冲右突始终不能突破,只得悻悻而归,途中又派出十余人去金营刺探军情。这些人“弊衣羸马”地诈降,痛哭蒙军缺衣少食,在金军营中吃饱喝足,穿上簇新的棉袍跨上膘肥的战马,一言不发扬长而去,移剌蒲阿与完颜合达这才反应过来,后悔不迭。
其后几日,蒙军每每佯攻败走,只为引金军离开禹山,怎奈次次被金军识穿。拖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突然全军后撤,秘密驻扎于三十里外。移剌蒲阿以为蒙古败走撤军,立刻向朝廷奏捷,京城百官争相上表庆贺,连数日来吓得魂不附体的开封府尹也松了一口气,自忖丢了吉星也不碍战事,自己的人头可以保全,在官衙中置酒欢饮,浑然不顾兖国长公主仍下落不明。
二十七日,完颜彝领忠孝军赶到禹山,次日,达及保便发现蒙军隐藏在汉水岸边。此时金军驻扎禹山已近十日,寒冬雨雪,粮草不足,无以为继,只得下山入城中补给。蒙军趁金军下山之际发起进攻,并一路追击,试图歼灭。金军由最精锐的忠孝军殿后,且战且退,于夜晚二鼓时分全部撤入邓州城中,并迅速布置城防,严阵以待。蒙军攻城三日,毫无所得。
正月初一,唐州、方城等地的百姓还未及欢度新春,就被突如其来的蒙军烧杀抢掠,因邓州连攻不下,拖雷转而派一支偏师扫荡南阳盆地,铁骑所到之处焚毁无余,方城县令丁谨劭逃避不及,全家被杀,桃源里也被大火烧成一堆焦炭,霓旌等皆葬身火海。
金军闻讯后迅速出击,一路追至南阳五朵山,并与从阌乡赶回的杨沃衍顺利会师。杨沃衍初来乍到,愤愤埋怨金军贻误战机,放纵蒙兵深入国境,移剌蒲阿怒道:“蒙军就在前方,你们别像大昌原、旧卫州、倒回谷似地放走了敌人!”杨沃衍不料他矛头竟转向完颜彝,颇觉意外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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