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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把镜子给了我,自己用什么?”完颜彝笑道:“那匕首给了仆散姑娘,我一直想着要再送你一件信物,珠宝珍玩这些我不懂,你在宫里也不稀罕,这铜镜是我多年随身之物……其他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完颜宁心中感动,捧起铜镜贴在心口,柔声道:“我是来刺探你的,你不生气?”完颜彝忍俊不禁:“你全都告诉我了,要气也是官家生气。”她纤眉微颦,执意追问:“我若什么都不肯说呢?”完颜彝不假思索:“那也一定是为我好,或者有其他苦衷,你心里不会疑我,更不会害我。”
她怔了一怔,很快垂下双睫,再抬眼时,目中已有莹然泪光,心中柔情万千,挽着他走到烛台边,轻声道:“你瞧。”
只见一对红烛描龙绘凤,错金杂彩,正是民间嫁娶所用的花烛,完颜彝心中一动,想起那日拜堂后匆匆而别,她定是有意要补齐全礼,所以带着龙凤花烛,穿着金冠霞帔,千里迢迢地来见自己,想到此,满心柔情涌动,俯首在她脸上吻了一吻。
完颜宁含羞道:“等一等……”从行囊中取出个对剖成两半小葫芦,又拿出一个瓷瓶,拔下金钗剔去瓶口蜡封,再打开软木塞,将酒液倒在两个葫芦瓢里,登时醇香四溢。完颜彝低道:“这是……眉寿酒?你去丰乐楼买的?”她“嗯”了一声,眼波流转,悄声巧笑:“我知道你喜欢呀。”边说边将一半葫芦递给他,笑道:“花烛夜,合卺酒,咱们现在都有啦。”
完颜彝感动莫名,持瓢一饮而尽,柔声道:“这酒有后劲,你少喝些。”完颜宁缓缓饮尽,侧首笑道:“合卺酒怎能不喝完。”话虽如此,到底不胜酒力,很快娇脸生晕,鬟低钗嚲,转盼间更是潋滟欲滴,百媚横生,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愣了片刻,强压下心猿意马,柔声道:“你醉了,我抱你去歇一歇,好么?”她低低“嗯”了一声,轻轻摘下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任由他将自己横抱起,埋首在他颈侧,娇慵不语。
完颜彝只觉她温热的鼻息一下下拂在脖颈上,带起一阵阵酥麻,登时全身发烫,忍不住侧首去吻她。她含羞带笑,调皮地将小脸藏在他颈窝里。他凑来凑去亲她不着,发急起来,见她一颗小巧玲珑的耳珠露在外,凑过去一口噙住。她娇娇“嘤”了一声,那声音又甜又糯,尾音袅袅上扬,撩得他情热如沸,一边沿着那软软嫩嫩的耳廓细细啮吻,一边大步走向床榻。
他将她轻轻放在锦褥上,随即欺身覆了上去,焦渴地寻她甜美的樱唇,她亦伸臂环住他的脖颈,与他吐息交融,身躯紧贴,渐渐在他灼热的怀抱中化成了水。完颜彝总算还有一线清明,强撑起身体,低声喘息道:“宁儿,头晕得厉害么?你看看我是谁?”她星眸半饧,娇媚如丝,双颊更是绯红娇艳,一字一字悄声笑道:“你是个呆子!”他被撩拨得额角青筋直跳,哑声道:“那你知道么,洞房花烛,不止有合卺酒……”她又娇又嗔睨他一眼,玉臂轻抬,用礼服宽大的袖幅遮住酡红的小脸,羞不可抑:“我知道……”
烛影摇红,晃动了罗帐上缠绵的俪影,他不克自持,握住她覆于额上的纤手,轻轻拉到枕畔,下一秒,雨点般的吻急切地落在她眉上,眼上,唇上,一手颤抖着摸索她的衣带。“帐,帐子……”她的声音软得打转儿,还带着呜泣的鼻音,“放下来呀……”他面红耳赤,忙撑起身一把扯落芙蓉帐,隔出一个朦胧旖旎的小小天地。
帐内光线昏暗,她罗衣半褪,如小鸟般蜷在他身下微微战栗。他搂紧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低声道:“宁儿别怕,我慢慢的,好不好?”她羞得声如蚊鸣:“你是我夫君,我,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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