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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同样生了皱纹、老褶的手，仍然紧紧握在一起，张婆婆记不得最近的事情，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时候，埋怨着王婆婆来得太早，她都来不及化个妆；而王婆婆则笑眯眯地拿出袋子里的东西，赫然是粉底、眼影盘和一支颜色漂亮的口红。

“这是我专门让佳佳去城里专柜给你买的，”王婆婆拍着她的手，“记得佳佳不？我的小闺女，叫你干妈的嘞。”

张婆婆的脸顿时红了：“哎呀，那我要不要现在画上？”

王婆婆点点头，笑道：“我来帮你。”

只是她挤出粉底液，在张婆婆脸上轻点时，拿着化妆品的手指有着明显的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力气。

而张婆婆忘记了老姐妹受伤的事情，对此浑然不觉。

江昭的脚步顿了顿，他望着这一幕，几秒后，回头问工作人员：“能不能让我的组员先回去？”

工作人员有点为难：“必须要全员到齐，才算是胜利哦。”

江昭皱了下眉。

他想帮王婆婆给张婆婆化了妆再走，但这样一来，他们组就无法取得这次活动的胜利。

对他自己而言，胜负在此刻并没有那么重要，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去拖累其他人。

他经常会做一些比较任性的事情，但前提是只有他自己需要承担后果。

江昭的唇线微微抿紧。

“你们很想赢吗？”

萧斯也的声音忽而响起，江昭一愣，和秦悠悠一起看向他。

在二人的注视之中，萧斯也施施然地摊开手：“其实，我不是很急着回去。”

秦悠悠眸子一亮，也跟着道：“我也是哎，赢不赢的无所谓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昭又怎能不明白他们两人的意思。

他看看萧斯也，又看看秦悠悠，方才还在纠结的神色顿时松动了下来，甚至还带了几分柔软：

“那我们就，陪一会儿婆婆们再走吧。”

片刻后。

秦悠悠接过王婆婆手里的化妆品，开始帮张婆婆化妆。

江昭从屋子里拿出了一面化妆镜，在旁边举着，让张婆婆能够时刻看见自己的样子。

萧斯也则从工作人员那里强行收缴了一个相机，他在院子里一边调试着镜头，一边不断按下快门。

将笑眯眯的王婆婆、对着镜头比耶的张婆婆、考虑眼影搭配的秦悠悠和认真调试化妆镜角度的江昭，以及天际那一轮逐渐开始泛起火红的夕阳，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其实我们两家以前经常串门的，”王婆婆在旁边说道，“只是后来，我腿不好了，就只能阿芝得了空来看我。再后来，阿芝也生病啦……家里人平时都忙，也没法天天劳烦他们来推我，阿芝更不用说了，我都担心她会走丢……”

“所以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阿芝的病情好一点儿的时候了，”王婆婆微笑着，“所以，真的很感谢你们。”

“我许久没跟阿芝一起，看过开得那么漂亮的紫荆花了。”

等秦悠悠给张婆婆涂完最后的口红，萧斯也将镜头高高举起，将所有人都框在了视野里。

“一，二，三——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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