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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赵幽已经不生气的时候，马车里面却比较寂静。

赵幽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刚才在下面，对过来接他的文武百官也就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已。

当时，宋焕也听到对方说：“皇后辛苦了。”

那时，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他却感觉到了满是心酸。

而现在，这心酸顿时更重了。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宋焕见赵幽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还是忍不住自己先开了口：“皇上……”

赵幽睁开了刚才闭目养神的眼睛，平静的看了过来。

“什么事。”

只这三个字，宋焕的脸色便白了白，只对方的这一眼，宋焕便觉得心慌。

对方这样的眼神，很陌生……也让他觉得，自己现在对于对方，也很陌生。

只是，陌生人。

宋焕手指蜷缩了下，他没有低头，直视着赵幽。

“皇上，臣想清楚了，臣不和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臣已经成婚，不想和离。”

赵幽没说话，就那么和宋焕平静的对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宋焕都要坚持不住软下自己身体的时候，赵幽淡淡的声音响起，“何必呢？”

何必……

何必呢？

宋焕一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眶，“皇上不信我？”

宋焕一直是守礼的，所以一直都自称臣，然而此时却说了“我”，可见他这时候的情绪波动多大。

赵幽沉默。

信？

不信？

这其实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知晓宋焕这段时间在皇宫的动静，知道对方没有出宫过，知道对方跟司马林没有交集。

但是，爱情是什么呢？

相爱的两个人，真的能那么快的爱上别人吗？

爱情，如此的廉价？

宋焕为什么不和离？怕自己出尔反尔，会对付他？

但如果担心的是这个，那么就算保有皇后的名分又怎样呢？一个皇帝如果不想要那个皇后了，那么总能找到无数理由不要的。

或许，最让他无法坦然的，根本不是宋焕和司马林有情意的事情，纯粹……只是那些不好的记忆。

母亲的出轨，养父的全盘否定。

父母双亲合体将他送入监狱。

最亲的父母都能如此，所谓的爱情根本是一地鸡毛，他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些事情，想着换个世界重来。

然而，心里建设刚做好，结果得知自己的妻子其实有前男友。

那，要他如何相信妻子现在不爱前男友了，爱的是他？

信？怎么信？

拿什么信？

爱情如此能轻易的转移，他就更不信了。

宋焕见赵幽久久不言，已然明白了对方的不信。他的唇瓣微微抖了抖，“在我入皇宫的那一刻，前尘就断了。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从未背叛皇上，我……”

“宋焕。”赵幽皱眉打断了对方。

宋焕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