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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猎像是引得杨太真蹦着跳着去扑就的蝴蝶,议和队伍里说得上话的人,都为了他晕头转向,不是迷的,是气的。
长安来的大臣们讶异于哥舒猎的聪慧和难缠,他们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感慨尚未开化的蛮人中竟也有如此人物,坚持把哥舒猎的过人才智归功于他短命的宫女母亲。
他们更加坚信,中原人,景人,果然要比边陲异族高贵优越,乃至在心中哂道:畜生就是畜生,再会骑马打仗,还是畜生。
谢念奴整日练兵,他在凉州和在长安像是两个人。
他的脸上没有了能让菩萨思凡的笑容,只余下一片深重的苦寒。他沉默不语,在一干吵吵嚷嚷的大臣里像是一只误入的兽,被困在笼中。
偏偏哥舒猎喜欢找他讲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怀春少女一般。
他问谢念奴:谢将军,哦不,是谢侯爷,我听说你们中原男子过了弱冠之年,都会取一个表字,谢侯爷字什么呀?
谢念奴不答,沉默着擦拭他的刀。刀身洁白雪亮,能照出哥舒猎群青似的眼眸。
谢念奴一遍一遍擦过去,哥舒猎觉得好似在一遍一遍抚过他的眼。他为这样旖旎的联想感到一丝掺着喜悦的羞赧,他接着道:果然人言并不可信,都说谢小侯爷是天下第一的风流种子,我看就是个榆木脑袋,还是个哑巴。
燕澜听不下去,板着脸开口,哥舒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哥舒猎抢白: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讲话?
谢念奴让燕澜先退下。
哥舒猎哼了一声,浑身上下的娇蛮劲头仿佛要溢出来,他生得美艳,这种矫揉姿态让他更加动人:呦,木头脑袋开口啦?心疼啦?这般姿色,谢侯爷也咽得下去?
谢念奴不愿跟他纠缠,淡淡道:你想要什么?
哥舒猎扬起笑,直直的看进谢念奴的眼睛里,道:我要知道你的字。
谢念奴微微一笑,并不看他:你不必问我。
哥舒猎凑近了一些,灿若玫瑰的脸映着刀光更添几分艳色,他曼声道:我偏要你亲口说给我听,谢大侯爷,你亲口告诉我,我答应景国一个条件,怎么样,你要不要换?
十
北戎要把每年十万两的岁币变成三十万两。
长安来的官员冒出涔涔冷汗,拒绝不掉也不能应承,看着哥舒猎身后肌肉虬结的大汉们,只能露出独属文官的干笑。
他们心想,怎么能跟不开化的蛮夷计较,先拖上一时就是了。等薛相的口风下来,答应他们也未尝不可,北戎人再骁勇,也不过是一群呲牙的野狗,扔几块肉也就打发了。
哥舒猎对于沉默十分满意,他漫不经心的用自己比玉更白的手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笑道:景国地大物博,物产丰饶,难道拿不出这区区三十万两?难道你们大景的太平比不过每年三十万两白银?
他把扳指摘了下来,向上抛,又挥手接住,道:怎么都不说话?不说话还怎么议和?来,说说,景国愿意出多少。
皇帝的意思在户部尚书的奏章里写得明明白白。
江南要新修一座行宫,要开选秀,要去泰山封禅,要办太后七十整寿,桩桩件件都要用钱。户部核算得清楚,分给北戎,最多就是二十万两。
领头的官员咽了咽口水,撑起一副强硬的姿态:十五万,十……
哥舒猎用嗤笑打断了他,他含情的美目直直盯着那人,官员看了一眼他碧蓝的眼珠就避开了视线——这是豺狼虎豹,是蛇,是精怪,总归不是人的眼睛。
人怎么能跟畜生妖怪讲道理。
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哥舒猎不看他们,只看着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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