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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探视过母亲后，他疲惫地靠在医院洁白的墙壁上, 问：“二哥, 咱妈..还能醒过来么？”

“闭嘴, 以后不要问这种话。”

唐钧迩厉声打断他, 问：“贺淮呢, 他查到张远航的下落了么？”

唐洛凡摇摇头：“一直都线索, 但是人还没有抓到。”

唐钧迩一手握拳在墙上，“等抓到张远航，我特么让他付出百倍代价。”

“咱爸给你打过几次电话问你在哪, 催你回去。你再不回去, 他可能要怀疑了。要不..把咱妈的情况告诉他吧, 毕竟两人也曾经是夫妻。”

“算了吧, 他们离婚的时候, 咱妈净身出户，一份钱都没拿。他有什么资格知道咱妈的情况。”

唐钧迩冷嗤道：“等公司稳定下来后我准备辞职，以后就跟咱妈在一起。”

“你说什么！”

唐洛凡惊愕：“你要离开公司，离开家？”

唐钧迩：“我早该在两年前咱妈生病时这么做了，要是我一直陪着她, 她根本不会这样。”

唐洛凡看的出来, 二哥每天看似冷静地面对沉睡的母亲, 但心里确实重重的悔恨和遗憾, 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都是..我的错。”

他垂下了脑袋，低声说。

若不是他行李箱里装着定位器，若不是他非要寻找母亲，张远航就不会找到母亲住的地方对她下手。母亲也不会这样生死不明。

这大概是他觉醒后做出了命运改变，可却把结局转嫁到了母亲身上。

..都是他的错。

“胡说什么！”

唐钧迩伸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被人害了就行。”

“程思程韦昨天被提诉，我今天必须得回S市一趟处理这件事。你留在这里看好咱妈，记得每天跟我会把咱妈的情况。明白么？”

唐洛凡脑袋被二哥拍了晃了一下，低声说：“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不要离开贺淮，跟着他，你能安全些，明白么！”

“..嗯。”

“你也别想太多。”

唐钧迩又抬手揉了一把弟弟的脑袋，说“，咱妈会醒的，一定会醒来的！”

“嗯。”

——

告别二哥，唐洛凡返回医院旁边的那家酒店，推开了他跟贺淮住的那间客房的门。

贺淮正在房间的桌子上处理着公司的事情，不算大的桌子上被他的两台电脑和一堆文件占满了所有空间。

他看到男孩脚步沉重，脑袋低垂的模样，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去低问：“阿姨..还没醒么？”

唐洛凡摇了摇头。

“没事。”

贺淮轻轻拉住男孩的胳膊：“你别难过，会没事的。”

“希望吧。”

唐洛凡走到窗前，在窗前放置的一个画架前坐下。原本就不算大的窗前空间里，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