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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李氏作为夏州节度使,已经在平夏地区盘踞了百年之久。五代十国期间,不论中原政权你方唱罢我方起,它都完美表现出了一个墙头草该有的柔软姿态,谁强大就对谁俯首称臣。
而后唐后晋这些政权对于节度使的宽容,更是让它得以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壮大,成为一方难以一时动摇的地头蛇。
这样的地头蛇无疑是棘手的,但是当它的骨头依旧如蓬草般柔软,而中原的势力依旧足够强大到让其生畏,它就不是中原皇帝急着去拔除的对象。
——赵匡胤本来是这么想的。
黑着一张本就不白的脸,他紧了紧拳头,决定再多给赵光义砰砰几拳。
他生的好子孙!一个个都是这样的不争气。
—
其实赵光义比他还破防得厉害。
“李继捧不是才带着族人进京朝见,说自愿献出手下四州八县的土地成为中央的部分的吗?”
“后来的李氏西夏又是什么玩意!”
唰地一声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霎时扫射在群臣的身上。气氛瞬时压抑到接近凝滞,身上仿佛有蝮蛇爬行而过留下的黏腻感一般,让被看见的臣子都绷紧了皮肤。
没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挑战皇帝岌岌可危的理智,连一向被赵光义所宠信的赵普都闭着嘴,活像个锯嘴葫芦。
“把李继捧给……不,这样的神迹不应该让他看见,让他知道了事情才糟糕了。”
他下意识想要把最有可能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拉出来兴师问罪,万幸仅存的理智和不吝将人性往最坏处想的脾性拉住了他。
万一本来没往自立方向想的,结果他这么一问,对面真起心思了怎么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神迹绝不应该给外族人听见哪怕一点风声。
想到这里,本就焦躁到来回走动的赵光义,心头更是一股阴冷的火幽幽燃起。他看着下方一动不动的群臣,冷不丁发问:
“当初李氏有谁没跟李继捧一齐上京来?”
夏州内附这样的大事,本就隔得不算遥远,在皇帝的威逼之下,很快就有记忆力好的胆大官员站了出来。
“李继捧族弟李继迁及李继冲。”
都这种情况了,还顾得上什么礼节尊称,没加上贼寇虏贼这几个开头,都是害怕这位阴晴不定的陛下顺势迁怒说抬举他们了。
“李继迁当初与亲信张浦,在使臣前去接收之际,披麻戴孝,伪称要送乳母下葬。出城后就不知所踪,时而骚扰夏州……”
话音在赵光义快要杀人的眼神中逐渐微弱,但想到这和他又没什么关系,这位出声的官员最后还是挺直了脊梁。
赵光义确实快被手下人给气笑气疯了。
从喉口中闷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来,他最后下了定论。
“李继迁、李继冲,还有那个张浦,”
“都得死。听明白了吗?都得死!去下诏告诉夏州节度使——不,换人,换个最会打仗的给我去夏州,不把他们三个的脑袋给我带回来就别回来了!”
什么怀柔,什么利诱,这三个人都得给他去死!
【朝中大臣的自信心因此严重受挫,在外人身上找不到存在感的大宋文官选择对着自己人发泄情绪。
所以,哪怕是范仲淹、韩琦、富弼这些当时变法派的领军人物,在仁宗暗示需要变法改革的时候,他们也是觉得时机不对,暗自踌躇的。】
韩琦听了这话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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