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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不管解运;即便有些地方粮长仍管解运,但考虑到白银的价值,政府往往会添派官吏押送,这就大大降低了粮长中饱私囊的概率。
粮长的社会地位降低了,与此同时明中后期商品经济却得到了充足的发展。
由于没有正确的思想进行引导,赚取了足够多钱财的大商人们并没有将其转化为进一步发展的动力,反倒大肆购置田产房产。
并且就算购买了田产也只是想着收租,从商人群体进而转变为地主身份,对于土壤的改良,种子的选择,技术的改进等等商业性的问题都漠不关心。
这就严重挤压了农业生产的空间,再加上明朝中后期国库的窘迫和统治者不管是出于统治或者私欲的增税,粮长和底层纳粮户都沦为了被压/迫的对象。
无论是田赋的征收还是解运,粮长之职已经变成了一项实实在在的杂役。因为担任粮长却收不到足够的赋税,从而必须自掏腰包满足征收额度,以至于自己破产的人家不计其数。
我们从后世反观粮长制的兴衰,有的时候也不由感慨社会的变迁——
明朝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处在变革风口上的时代。】!
第37章
“什么变革?”
朱瞻基为后世人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量心中隐隐发颤:为什么对于传统以来一直不被重视的商人,天幕却反其道而行,说要用正确的思想进行引导?
它为什么不认可那些商人转而去从事相对正经的“本业”,反倒可惜他们没有进一步发展“末业”?
天幕分明之前在讲汉朝孝景皇帝的时候,也在大力肯定着他重本抑末的措施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他们明朝……
它说的变革,是要变革什么呢?
宣德皇帝带着对未知的惶惑与困扰,目光移向底下神色各异的朝臣。
—
“土壤的改良,种子的选择,技术的改进?”
朱元璋重复着天幕给出的三个例子,出身社会底层的淮右布衣自然不难联想到这些都与农业有关,应该都有利于粮食产量的增加。
可是令他震撼的是,后世人竟然认为这是商人该去解决的问题?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呢……”
老朱有些艰难地喃喃低语。
这毫无疑问是堪称离经易道的想法,简直颠覆性地,要把朱元璋所有的固有认识打碎。
朱棣倒是结合自己往日见过的那些富商,品味出几分味道来了:“爹,后世人说这些是商业性的问题,不等于是一定要商人去做的啊。”
“商业性,也就是说,是跟商人行商性质差不多的问题。而商人最大的特质就是重利,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铤而走险也不为过。”
“所以……”他慢慢地理顺自己的思路,感觉随着这一点被后世人点破,脑海中被拓宽了不少的方向。
“这三件事,如果办成了都是有利可图的。而商人为了赚取利益,会努力去向更高的方向发展。”
“说到底,”他给这件事下了最后的定义,“无非驱之以利。”
朱元璋懂了,老而弥精的洪武皇帝稍一眯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这三件事想要做成,肯定需要不小的财富。”
他笃定地说道:“百姓肯定想要种出更多的粮食,但他们没有那个本钱去办成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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