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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在景泰面前也受到了差不多的厚遇。
他被提拔为左副都御史,巡抚大同,提督军务之后,就大刀阔斧地清理积弊,处理边务,陆续弹劾了新兴权贵如石亨,郑宏等。
甚至连老朱家的人都没放过,削了襄垣王的菜户,惹得襄垣王跟他一个小小的御史斤斤计较,以至于捏造罪状也要以宗室之尊弹劾起他来了。
可在这种内外分明的情况之下,景泰可以说半点面子都没给襄垣王,极其严厉地斥责了他,反而压根都没派人去审问年富是否做过这些不法事情。把襄垣王气得扬言要干掉年富,又招来景泰好一顿臭骂。
与年富有旧怨,曾被他弹劾过的山西参政林厚之后也愤愤不平,上书弹劾他的不法事。但景泰这次更干脆:上次襄垣王的弹劾,看在宗室的面子上,他到底还是派了个御史去调查真假的(虽然甚至没问年富本人)。
结果这次一拿到奏折,他就表示这一定是林厚怨恨年富而诬告他,派遣的御史直接奔着调查林厚干了什么亏心事去了——最后还真被他查出来是个贪污受贿的。
……有一说一,挺魔幻的。再考虑到拿到奏折景泰就能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之间的过往恩怨,某种意义上深思一下,真的很难不觉得,怪不得他能当个中兴之主。】
朱祁钰:……你这话虽然在夸我,但是怎么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原本等待着于谦思考完毕回话的景泰,措手不及又被天幕掀了老底。
他看着面前朝臣们掺杂着感动与复杂的神色,不由跟着尴尬起来——他自己能够把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放在心上,叫做帝王心术,而一旦被朝臣们知道……
总有一种自己好像干了亏心事的感觉……
多亏商辂是个细腻善言的人,才思敏捷的阁臣轻轻地给皇帝陛下递了个台阶:“陛下心怀天下,将群臣功过谨记于心,赏罚分明,大善也。”
【年富最后干出的成绩也很可观,时人称颂他为“除积年之宿弊,举既废之屯田,贪徒不得骋其奸,豪滑不得肆其志”。
而能在权贵们接连不断的弹劾攻讦的情况下干出这样斐然的成就,也就不得不肯定于谦在其中为之周转的努力,以及景泰始终不曾动摇的决心与信任。】
【如果说,景泰的放权至少还有迹可循,那么垂拱而治就是真的无从谈起了。
因为朱祁钰实际上真的是一个很有政治追求与治世理想的皇帝。
比如景泰二年,瓦剌在奉还堡宗之后曾经多次遣使,希望能够和明朝恢复通好,但他都没有给予回复。
直到瓦剌进一步骚扰边城,朝中保守派势力害怕再起战争,于是上书恳请恢复通好,朱祁钰才在大臣面前表达了自己真正的心迹:
“朝廷自祖宗开创以来,丑虏远遁,不敢窥伺中国者,以绝其往来故也。”
太/祖高皇帝驱除胡虏,光复中华,灭亡北元;太宗文皇帝五次北征,六师屡出,漠北尘清。
“正统之时,奸臣用事,欲图小利,始遣使通好,遂使引寇入犯京师,宗社几危。”
土木之败,多少忠魂埋骨他乡甚至尸骨无存。他曾派项文耀代他前去土木堡祭祀英灵,年轻官员回来之后向他报告的所见所闻,每一寸的土地都沾染满了戚戚黯然凄清之情。
“今朕嗣承大统,拳拳欲富国强兵,以报仇雪耻,思与虏绝”
大军覆灭,天子北狩,京师告急。这样的耻辱难道不足以为之掩面吗?这样的羞辱难道不会让人觉得苦痛吗?难道不该富国强兵,以求报仇雪恨告祭太庙吗!
“而卿等累言复欲如前遣使,非朕本心,不允所请”
“咨尔大小文武群臣,其共议长策,明具以闻。勿事空言,图保身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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