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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后,堂而皇之地让人撤了他的座位,自己则取而代之贴在了佟容身边。

再然后,醋意上头的皇帝亲手拿起了一个杏干,喂到佟容的唇边。

一系列「护食」操作,精准流畅,一气呵成!

“容哥哥,尝尝这个!定然比青橘子好吃!”

佟容无奈地看着怼到嘴边的酸杏干。

“你幼不幼稚?跟一个小顽童被抢了玩具一样!”

嘴上斥责着,他却还是低头含住了那枚杏干,舌尖轻轻一抵,在某人的指尖柔柔擦过。

眼波流转,秋水盈盈。

衔走了杏干的唇没有离开,反而是轻轻吻了吻柴山的手。

“好夫君,还醋吗?”

柴山的喉结瞬间动了动。

可惜佟容的肚子实在是已经到了不能行那些事的地步。

“容哥哥,别勾我!勾我也没用!”他愤愤道,“明儿个起周婕妤不许来看戏了,让他回佛堂老老实实抄经去!”

佟容没说话,秋水盈波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他。

柴山:“那他明儿个起不许坐你旁边了,在远处设一个座儿便是。”

……

这一天,照例是看完了戏,柴山扶着佟容慢慢走回了椒房殿,例行传了周蘅来请平安脉。

周蘅捏着胡须,指头扣着脉搏,陷入深思。

“周院使,怎么了?”

周蘅迟疑地问道:“皇后娘娘这一胎,似乎是已经有七个月了?”

佟容点点头。

七个月……

周蘅看着佟容大得过分的肚子,又问:“饮食可有适度?可有每日运动?”

佟容又点点头,听着这话锋不对,皱了皱眉:“是有什么不妥吗?”

陪在一旁的柴山闻言,紧张地抓住了佟容的手。

佟容微笑着拍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现在还不能完全论断……”周院使犹豫片刻,谨慎道,“陛下、娘娘且安心,也不一定是坏事。月份还未足,以防诊错,老臣不敢妄言!再等十日,臣与田副使、齐思顾一道,会诊一次便可分晓。”

……

周院使留下了玄而又玄的一段话,拎着药箱走的干脆。

留在椒房殿的柴山却开始提心吊胆。

虽然他不敢显露出担忧让佟容跟着担心,但人的情绪最是难以控制,当晚,很少做梦的皇帝陛下便应景地发了一个噩梦。

梦中,浑身是血的佟容挺着肚子,无力地倒在血泊中。他焦急地喊着医官,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中人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化作了臂弯里的一抔枯骨,被风一吹,什么也没剩下。

“啊啊啊!!”

柴山大叫着从梦中惊醒,呆愣地看着周围与梦中截然不同的陈设。

是梦吗!?

容哥哥呢!?

天色还很昏暗,显然还未到上朝的时辰,更没有到佟容平时起床的时间。

但此刻整张凤床上,除了柴山,竟然空无一人。

容哥哥在哪!?

黄粱梦、烂柯人!

猛地,这两个典故窜入了柴山的脑海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容哥哥真的好好地在我身边吗!?

柴山浑身一抖,惊慌地颤抖着声音大声唤道:“容哥哥!!容哥哥!?”

一边喊着,一边屐着鞋子手忙脚乱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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