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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来了,人家都觉着你要僭越了,温党怎么也得拿出个态度来。
温阁老几乎是立刻瞥了一眼天子的脸色,却一点也摸不透天子的想法,当下便自请摘了乌纱,温阁老人都老的矮了一些,红着眼睛陈情,自请乞骸骨,讲完便长跪不起。
这一跪,朝上一下声势浩荡地跪了一片温阁老的学生。就在这个时候,温党的心里都不觉着这是什么大事,以往也有人拿温党在朝中排除异己的事情陈情,不照样还是过去了,皇帝终究偏着自个的亲儿子的,就不会对温党下重手,毕竟边上还有谢琅玉同显王站着呢。
这些年太子没少惹事,温阁老也没少乞骸骨,他年纪大,辈分大,学生多,温党根系深厚,皇帝以往都是耐着性子任由他这番作态,过后还得温声安抚,今个却一言不发,慢慢地,就叫朝上的人察觉出了些不一样的氛围来。
显王的人自然也精,乘胜追击不依不饶,太子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温阁老的学生满口的欺人太甚,清者自清,两拨人几乎要打起来。
虽吵得脸红脖子粗,但是没人想过温阁老最后会被革职。毕竟他身后站着大干的国母,皇帝的母亲,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还代表着太子的脸面。
但是陛下就允了,冷冷地叫温阁老好好调养身子,当堂便收了他的乌纱帽,那时,朝堂上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朝堂上反应多激烈明月几乎能想象到了,喝了口汤,不由道:“怪不得消息传得这样快。”
这不单是温阁老的事情了,是温党要向天子要个说法,是太子在要说法了。
这事像是同谢琅玉没什么关系,但是显王同太子能这么打起来,谢党估计没少起作用。
明月暂且不想了,只捧着碗问道:“那这还要多久才能下朝啊?三爷昨个估摸就熬的晚……”
李大家的连忙便去打探了,等吃完了也没听到下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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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朝到了巳时,温党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年轻官员,被天子毫不客气地摘了官帽,朝堂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天子默不作声这么多年,众人就也都忘了,这个默不作声的三皇子是如何上位的了。
下了朝,谢琅玉同太子被一齐召到了御书房。
太子先进去了,陛下今个发了火,宫里都噤若寒蝉,往常会把谢琅玉就引到偏殿里等着,现下却不敢,钱德全也只在门口同谢琅玉讲话。
天气热,这日头正在头顶,廊下也没冰车,热得慌,钱德全殷勤地给谢琅玉打扇,边道:“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等会讲话怕是不好听。”
谢琅玉听了没讲话,只笑道:“公公给我杯茶水吧。”
钱德全连忙便去偏方端了茶水来,谢琅玉接了,他还要给谢琅玉打扇,谢琅玉便温和道:“我喝茶,不热,公公自己打吧。”
钱德全一大把年纪了,谢琅玉自然不能叫他打扇,钱德全便也笑眯眯地收了扇子,给自个打了,边同谢琅玉话家常,识相地不再提起天子,只道:“上回见了夫人,哎呦,真是秀雅的人,要快些抱上小主子才好……”
谢琅玉热得脖子发红,瞧着却还是清清爽爽的,他笑了笑,正要讲话,内殿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两人立刻止声,一齐往殿里看去。
殿里,边上有宫人摇着冰车,现下已经停了手,含着腰,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了。
太子正跪在书桌前,衣摆湿了,边上一滩碎裂的瓷块。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册子,这是显王的人呈上来的,里边都是太子的人在户部活动的记录,没一会,皇帝把册子丢到了桌上,他的表情平和,对着太子也没有粗声粗气,只是轻飘飘道:“罢了……你真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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