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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声嫌弃道:“西府那边的人给的,还送一模一样的,我的天老爷啊……我明天就送去银楼融了!”
西府是当年分家分出去的,府上经商,虽不及明府贵,却也富裕。
明娇把上边‘明娇万安’四个字露出来给她看,又把明淑的借来,刻着‘明淑万安’四字。
明月有些好笑,评价道:“应该是大姑奶奶打的,万事皆安,挺实诚的。”
明娇嫌弃,几人便把这话略过不表,明娇看着园里艳光四射的谢欢,“那位正出风头呢。”
园子里围起来帷幕,下人们还支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棚子,里边搁一把黄花梨雕花长桌,上置纸笔。
谢表哥,明祁,张思源,还有个穿青袍的儒雅男子,谢表哥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旁立着几人正说着什么,谢欢提笔写字,还有张思源的叫好声。
如果说明月的字不算好看,那明娇就不算练过字,这会眼睛都要酸掉了。她一转眼,见明淑还傻乐,不由剜了她一眼,“真是个大傻子。”
那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名唤赵崇山,是左布政使的嫡次子,庆德十五年乡试的头名,明淑订过婚的未婚夫婿。
左布政使是二品官职,且是个实权职位,赵家更是官宦世家,赵崇山一表人才,当初定下这门亲事,二舅母差点没做梦笑醒,马吊都少打几场。
几人无事便也去看谢欢写字,女郎一席红衣,妆容艳丽,看着很是成熟,但也是美丽的。
明月抱着明潜,看纸上写着南山寿,松鹤春之类的话。
明月柔声道:“你识得几个字呀。”
明潜乖巧道:“都识得。”
明月就夸他会读书。
明祁一见明月就靠过来,朝明潜张张手,“来,长兄抱你,你把你姐姐累坏了。”
明潜犹犹豫豫地叫明祁抱着了。
明月整个人都松快几分,不由揉了揉肩膀。
明祁抱着小孩看着她,“表哥难得有空,我便叫他指点我写字……一下午都没见着你。”
明月笑笑,懒得问他如何又同谢欢凑在一齐,只道:“这不就见着了。”
几人不再说话,围着桌子看谢欢写字。
谢欢下笔老练,笔锋凝聚,很有风范,起码明月瞧着确实自愧不如。
张思源围著书桌走,啧啧称赞,夸谢欢的字颇有东晋卫铄之风。
走了一圈迎面撞上明月,见女郎乌发雪肤,张秀才面皮一红,又做起了小媳妇态,垂头背手,不再言语。
明祁见他这幅作态,在心里骂了一句,抱着小孩,推推搡搡把人扯到边上去了。
谢欢对一旁的动静置若罔闻,写完才放下笔,轻描淡写道:“献丑了。”
谢琅玉安静地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看了一会,说:“挺好的,看得出练得很勤。”
谢欢脸上这才有个笑容。
这边的明淑背着手跟着看了一圈,看着赵崇山,笑眯眯的,“我想看你写。”
赵崇山一直注意她,有些日子未见了,想着同她说些什么好,见她脸圆眼圆嘴也圆圆,心中忽然局促,紧张道:“我写的一般。”
明淑上下打量他,“你不是秀才吗,秀才的字都写的好。”
赵崇山苦笑道:“不一定的。”
丫鬟们端了铜盆与巾子叫谢欢净手,谢欢慢条斯理地将原本就干干净净的手洗过,便笑着看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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