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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伤心了一会后，我匆匆洗了澡，离开了酒店。

我找了最近的atm机查询了程竟云留给我的银行卡金额，20万出头一些。

我分了几次把它们都取了出来，然后转存入自己的卡。我相信程竟云，可是在金钱面前我不敢赌人心。

再算一次，还差35万。怎么办。

我的失眠还在持续，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凑够这笔钱，也不知道我还能再用什么换钱。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我妈，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钱能要回来吗？

我抓着我妈的手，让她放心，说我正在办，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可能是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不再耳目聪明，只是一味地相信我，我是她唯一的浮木。

再次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阳光强烈，可我依旧觉得冷。

我甚至忍不住想去找宋寒。可是不行，我知道他也没钱。再说我拿了李歆10万，我不能失信于她，这是我最后一点骄傲。

我的短信又来了，我点开来看，又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我也不知道马明煜为了联系我，到底弄了多少手机号，之前我都是来一条拉黑一条。

这次我盯着约饭的短信很久，终于回了一个字：好。

马明煜似乎没想到我会回复他并且答应，很快，我的手机响起来。

我看着屏幕上跳跃的陌生号码好一会，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接了起来。

“苏烟。”是马明煜的声音。

我忽视从脊背窜上来的战栗，问：“你到底想怎样？”

马明煜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吃个饭而已，既然你都答应了，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你不用害怕。”

他说对了，我是怕他，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恨，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我们约了曾经高中附近的一个本帮餐厅，当天晚上，我准时去赴约。

马明煜到的时候，依旧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他把菜单递给我：“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把菜单扔一边：“你这么锲而不舍的找我，想必不是为了一顿饭，想干什么就说吧。”

马明煜拿过菜单，叫来服务生先点了菜，等服务生离开，他才说：“我们边吃边说。”

我冷笑：“马明煜，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到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饭吗？”

马明煜耸耸肩：“那你为什么还来呢？”

我没说话。

他笑了笑：“吃饭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我看着桌布发呆，沉默的等上菜。

等开始上菜了，马明煜端起茶杯：“苏烟，我其实是想跟你道歉的，抱歉，年少无知的时候伤害了你。我开车，不能喝酒，所以以茶代酒，为当年给你造成的伤害赔罪。”

然后他一饮而尽。

我看着桌上的茶杯，忍住泼他一脸的冲动说：“马明煜，你觉得你当年做的事，是一杯茶能过去的吗？”

他放下茶杯，很淡定的说：“不能。”

“那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吗？嘲笑我的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能像个傻逼似的坐在这里看你演戏？”

马明煜说：“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过得可能不太好，我想帮你，算是……”

他顿了一下说：“算是赎罪吧。”

我笑了，我看着他说：“马明煜，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你知道吗？我曾经构想了你的一万种死法，每一种都死无全尸，只有你死在我面前，我才能原谅你。我本来以为后会无期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没想到我们还真能再见，可能我上辈子真的是刨了你们家祖坟，所以这辈子才要受这种折磨。”

马明煜没说话，我看着他笑：“我的确过得不太好，看到这样的我，你是不是特别满足？”

马明煜说：“还可以吧。”

我问：“你打算怎么赎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