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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家就一起，谁也别拉下。

——可以。

我漠然的回复了这条短信。

——时间，地点。

最后，她把地点约在了宋寒住处附近的一个甜品店，那里不远处就是地铁，我们见完面，她刚好可以乘地铁去赶飞机。

走进甜品店，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我看到了李歆，她的行李箱放在脚边，人正垂着头看书。

我走过去在她身后瞥了一眼，一个大标题：

第一百零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 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是《红楼梦》，我记得宋寒和我说过，李歆是中文系的，她最喜欢的书就是红楼梦，这本书她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

我只撇了一眼，就叫了她：“李小姐。”

李歆回过头，看到是我，合上书有些惊讶：“咦，你是宋寒那个邻居？”

她有些困惑，像是不知道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什么在偶遇之后会特意过来给她打招呼。

我纯然无害的冲她礼貌一笑，然后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苏烟。”

李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有些茫然，又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

我看着她变脸，心中升起一阵隐秘的快感。

“我可以坐这里吗？”我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拉开椅子坐下，并不是很在意她的回答。

她看着我坐下，也坐下来。

我没看菜单，直接叫了店员过来，点了一杯芒果纷纷雪，等店员离开，我才说：“这里的芒果纷纷雪特别好吃，他们的冰打的特别细腻，口感真的和雪一样，你要是喜欢吃芒果的话也可以试试，宋寒经常带我来吃这款甜点。”

她像是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灵魂，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你是同性恋？”

我笑了：“对呀，宋寒也是，有什么问题呢？”

“不，他不是！”她猛然拔高声音，尖锐的否定了我。

我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两年前就确定关系啦，哦，对了，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可知道我是个男人的哦。他来海城就是为了来找我，我们见面第一天就上床了，我被他操的第二天差点没下来床……”

“别说了！别说了！你这个变态！你太不要脸了！”

李歆像是受不了似的打断了我，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

店员过来送甜品，送完立刻跑了。我慢条斯理的拿勺子挖了一块芒果送进嘴里，然后问她：“真的挺好吃的，你不试试吗？”

“为什么？”她哭着问我。

“什么为什么？”我一边吃一边问。嗯，今天的芒果不好吃，有点酸。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诧异的看她一眼，有些奇怪的问她：“我怎么对你了？今天是你叫我来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宋寒呢！你们两个轰轰烈烈的时候，我连个观众都不是，你们的故事结束了我才上场的，你在两个同性恋的爱情故事里非要拥有姓名，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同性恋不是人吗？同性恋就活该受伤害吗？”

李歆擦干了眼泪，有点恢复了理智，她冷冷的看着我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示威的，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大恶意。”

我笑说：“你这就感觉到恶意了？那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她说：“我本来只是想和你见一面，其实我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我听说他的新女朋友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我见你一面只是想死心，我想彻底放弃他。”

我抬头看她：“现在呢？看到他女朋友其实是个男人，你又重燃斗志了？”

她没理我，只是说：“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即使宋寒不跟我在一起，也不该和你在一起。他的父母不会同意的，所有人都不会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们的恋情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祝福。”

她踩到了我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