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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口供很详实,无论是邻里还是家属,都说他们夫妻关系和睦,即便妻子身体不好做不了差事,丈夫也对妻子关爱有加,勤勉工作养家糊口,是邻里间有名的和睦夫妻,这种情况下,妻子确实不可能杀害丈夫。”
案子复述到这里,段南轲一下子便回忆起看过的卷宗,他道:“我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死者的弟弟发现定案之后,他的嫂子带着孩子不知所踪,死者家中所有财物皆不见踪影,这才寻了关系找上了锦衣卫。”
“当时死者已经下葬了,锦衣卫介入重新开棺验尸,这才发现死者是中红花毒而亡,毒应该下在了酒里,以至死者死后面容呈现饮酒暴亡的样貌,因此并未以中毒定罪,但无论如何死者的妻子都已经不知所踪,这个案子便只能以你师父渎职来判。”
姜令窈点头,她叹了口气:“正是如此。”
段南轲若有所思道:“但你认为你师父不可能判错?”
姜令窈抿了抿嘴唇,她紧紧攥着缰绳,道:“我之前也以为师父是当真误判,这里面或许还有锦衣卫的手笔,因为师父的能力,顺天府夺得不少功劳,屡屡被陛下褒奖,锦衣卫会因此栽赃陷害。”
当着锦衣卫镇抚使的面,说锦衣卫会栽赃陷害,倒也很是大胆。
但段南轲却并未生气,他只是眯了眯眼睛,仰头看向远方的白云。
云层软得如同棉花,飘在蔚蓝天际上,金灿灿的朝阳穿透云层,照耀在大地上。
天地之间一片光明。
段南轲道:“你师父对锦衣卫没有威胁,锦衣卫不会吃力不讨好,乔大人,若我说实话,你师父还不配锦衣卫动手。”
“他一不是官宦子弟,二非陛下跟前的红人,不过一个从六品的推官,锦衣卫便是疯了都不可能找他麻烦。”
段南轲淡淡道:“这是实情。”
姜令窈沉默许久,才再度开口:“我知道,但师父被夺职贬谪,我同师妹心中愤愤不平,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段大人,我前些时候还安慰师妹我们定能给师父翻案,可今日却被当头一棒。”
段南轲偏过头看她:“赵大人说了什么?”
段南轲直接抓住要害,姜令窈如此纠结,定是赵喆同她说了什么。
姜令窈不自觉咬了一下下唇,把那莹润粉红的朱唇咬出一道细细的印子。
她道:“可方才赵大人同我说,我师父就是发现并命名红花毒的人,那么……”
那么他又如何会见面不识,甚至因为此案犯了大错,葬送了自己锦绣前程。
段南轲若有所思道:“乔大人,令师可有同你说过此案细节?”
姜令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未曾,我跟师妹他都不曾说过,只是在罚令下来之后,他同我讲不要替他翻案,他心里有数,早就做好了打算,此番虽要贬谪甘州,但他若好好为官,并非不能再升迁回京。”
段南轲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师父贬谪去了甘州?路途倒是极为遥远,也颇为苦寒。”
“正是如此,师妹才整日惦记,心中颇为不甘。”
姜令窈如此说着,她又岂非如此呢?
两人一时间沉默良久,待渐渐行至渔村之前,段南轲才低声道:“待得回去我调取卷宗看一看,令师的案子到底为何。”
姜令窈其实不过是心绪难平,身边只得他一人,便忍不住倾诉出来,却未想到段南轲竟把此事放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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