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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摔在地上,只有琉璃粉身碎骨,一片狼藉。
好像不管怎样,就算琉璃能变得看上去?和玉看上去?一样好看,也总是没有办法比得过玉的。
容厌看了一会?儿?这些碎片,扶着长案站起身,想要去?捡,却又顿住。
他好像明白?了,他左奔右突,四下求索,再怎样,都是竹篮打?水,茕茕孑立。
曹如意?敲门,道:“陛下,娘娘让人送了药过来。”
容厌让他进来,拿起药一饮而尽,而后又往椒房宫中而去?。
一路寒风刺骨,他浑身的滚烫却已经让他察觉不到?那股寒意?。
到?了寝殿门口,更漏已经到?了四更。
殿舍内,烛火依稀。
晚晚还没睡。
今晚她没有及时入睡,又是他耽误了她吗?
容厌每一步好像都是走在刀尖之上,刺地他鲜血淋漓。
他恍惚着,走路也不稳。
推开寝殿殿门,容厌一路找着能扶一把的路往里面走。
晚晚没有在床上,她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端坐着,面前的案几上摊开着一本医书、几张宣纸。
灯台明亮的烛光之下,她手中握着一支笔,时不时在纸上写下些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晚晚看了一眼殿中的水漏钟,已经到?了丑时六刻,距离日出?也就两个多时辰了。
她安排好人煎药,就已经过了子时许久,过了她犯困的那个点,此刻便也没什?么睡意?。
容厌来到?晚晚对面坐下。
晚晚将?纸笔挪开了些,头也不抬道:“出?了什?么事?”
容厌低声答:“几日前燕关开战,放心?,是在掌控之内的。”
晚晚手顿了顿,在笔尖的墨水没有滴落之前,及时将?笔挪开,在砚台上点了两下,敛好墨。
消息刚来时,容厌那副姿态,说不想去?,不舒服、难受。
实际上,他的掌控力?依旧一如既往。
晚晚也已经不再想理会?那么多,将?笔放下,抬起眼眸,道:“我再为你?诊脉。”
容厌抬手,将?手臂放到?案几上,他也不想理会?什?么病痛医药。
晚晚撩开他的衣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的手腕。
薄而白?的肌肤下,血脉蜿蜒走型漂亮,可颜色的对比太明显,若不是高烧,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多少血色。
晚晚慢慢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脉搏上。
她轻轻地碰触。
容厌长睫颤了一下,他克制住想要立刻握住她的手,渴求她给他一些她还在的安全感的冲动。
她的三根手指时轻时重地按压在他脉搏尺寸关三部,认真地在为他诊脉。
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将?手移开的那一刻,容厌反手握住她的手。
晚晚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
容厌压抑着嗓音中的颤,他声音已经喑哑起来,近乎乞求问道:“晚晚……容厌是不是还没到?生死都没办法原谅的程度?”
晚晚抬起眼眸,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我不是非要你?去?死。”
容厌道:“我知道。”
她不是要毁他杀他。
他颤声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恨我吗?”
晚晚慢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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