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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礼问她,“哪里奇怪?”
温杳说:“你问这种问题好奇怪,你不会……在吃醋吧?”
话落,她对上了祁肆礼平静的黑眸,她又猛地摇头,“当我胡说。”两人才认识多久,祁肆礼这种不近女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好兄弟吃醋。
祁肆礼瞧了一会她,说:“刚才看你笑的很开心,我从认识你到现在,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唔……其实不只是因为你朋友,还有我觉得今晚特别放松。”温杳咬唇一会,说:“你想听吗?可能在你看来我接下来的话都很无聊矫情。”
祁肆礼瞧着她,“你说。”
温杳开了口,“我其实很少会来这种娱乐性质的场所,读高中时,班上的同学每逢节假日都会三两聚在一起吃饭看电影约去家里打游戏去山上野营,也不是没有同学约我,可我没有时间,我要学习,还要每天过问绣坊的进度,如果绣坊有什么突发事件,我还要请假飞来宁城。”
“奶奶在我读书的时候管我很严,不让我进网吧酒吧夜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玩同龄人会玩的东西。”
“我好像只跟你简单提过,我的睡眠质量一点也不好,是从我妈去世那年开始的,那个时候我睡不好是因为总是梦见我妈飞机出事的画面,然后每天每天都会在半夜惊醒。”
“再后来习惯我妈不在了这件事情后,我又开始为学业和绣坊发愁,我担心我考不好,我妈在天上会对我失望,我担心绣坊经营不善,那些我妈生前照顾的好好的绣娘没了经济来源,我也担心我妈在世时跟绣坊有关的人际关系因为我的不努力经营而全部失联,那些害怕发生的事情总是在梦里袭击我,所以我总是睡不安稳。”
“其实我能理解奶奶着急为我找一门婚约,不止是因为赵温灵的订婚宴,还有一点,她其实想要我找个人靠一靠。”
“今天是我第一次这么晚出门,还是进会所娱乐,刚才看了舞狮,抽到了奖品,还被你朋友会所的奇思妙想惊到,竟然有相声表演,还有八块腹肌的魔术师,想想都觉得新奇又搞笑,所以我刚才笑那么开心,是因为觉得放松,不用想学业,不用想绣坊,不用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
温杳说完这些,嘴巴有点干,她去拿果汁递到唇边,抿了两小口,润了下嗓子,才去看祁肆礼。
他正瞧着她,一双黑眸里看不出情绪,温杳吐了吐舌问,“这些问题你在看来是不是都是很小的问题,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竟然因为这些事情睡不安稳。”
“不会。”祁肆礼语气淡淡,“问题是不能放长远了看的,难关堵得是眼下,过不去的也是眼下,那些说要把你现在面临的问题放长远了看,不要焦虑要平常心都是扯淡,除非他帮你把当前的问题难关解决了再来安慰你这些话。眼下对你来说,让你睡不着觉的问题便是天大的问题,只要让你痛苦,让你焦虑,让你睡不好的问题都不算是小问题。”
温杳眨了下眼,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祁肆礼。
祁肆礼说:“你母亲去世那年,你才十五岁,那时候对你来说,这件事不亚于天塌地陷,怎么会是小问题,如果是我,我也会长久地睡不着觉。”
温杳忍不住问,“真的吗?” 祁肆礼没有给她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他只是说:“八年前,我母亲决定跟父亲离婚进寺庙清修,不愿再见跟父亲有关的任何人,包括我跟大哥时,我也时常睡不着觉,杳杳。”
温杳嘴唇忍不住动了动,他很平静地陈述,她心里却被激烈地拨动,他不用换位思考,便能懂她那个时候的无助难过和慌乱,因为他跟她经历相同,区别不过一个是死别一个是生离。
她说:“你那个时候晚上会……哭吗?”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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