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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章嬷嬷就没接了。她觉得罗府未免有些天真,这后宫之中,是最讲究出身也是最不讲究出身的地方。先帝时的鸾妃娘娘,一开始,可是舞姬出身,比之落蘅出身更差。
在后宫里,出身、样貌、才能、性情,什么都比不过皇上的喜欢。
章嬷嬷心中琢磨,以她在宫里多年的经验,落蘅这样的,就是当皇帝的最喜欢的模样。
为了和罗潆别气,罗浅连着半个月硬撑着病体每日报道,但这份“坚持”,并没有感动章嬷嬷分毫,她秉持着严厉的教导,对待两位小姐该骂就骂,该罚就罚。
便是两位小姐哭得梨花带雨也引不起她半分怜惜。
章嬷嬷说得绝情:“两位小姐到了宫里便知,嬷嬷我这些话已是最温和的了。即便二位与宫中无缘,日后嫁了人家,也再不是家里的娇娇小姐,无论是婆母还是姑姐,那都是最难伺候的。想要以后少吃苦头,现在就得多学一点。所谓先苦后甜,便是如此了。”
直直把两位小姐说得哑口无言。
终于,还有几日便到年关,章嬷嬷给放了十日假。
一放松下来,罗浅就病倒了,整个年都是在高烧里浑浑噩噩地度过的。
章嬷嬷的课堂再开时,罗浅仍是连床都下不了。无奈之下,她只得让落蘅代她前去上课,回来了再教她。
这次落蘅不用缩在角落里了,她光明正大地站在罗潆的身后聆听章嬷嬷的教诲,将每一个知识点都深深印在心里。
等回去了,也无怨无悔地将所听到的全都记下来给罗浅看,全当是复习了。
而在上课期间,她虽然认真,却从不会抢罗潆的风头,倒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端。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距离选秀还有三日,章嬷嬷向罗老太太请辞。
“该教的老朽都教了,剩下的就要看两位小姐的运道了。”
经过几个月的教导,罗潆罗浅可谓是脱胎换骨。无论心中是何想法,此时当着罗老太太罗夫人的面,两人以师徒之礼恭敬地向章嬷嬷道谢拜别:“嬷嬷教导之恩,没齿难忘。”
许是任务完成,章嬷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那老朽就告辞了。”
落蘅乖觉地送章嬷嬷出门,她扶着章嬷嬷的胳膊。
低声浅语:“奴婢跟着听了几个月的教导,也算是嬷嬷半个徒弟。嬷嬷若不嫌弃,奴婢做了一个抹额,全当徒弟对师傅感恩孝敬之礼。”
她从袖袋中拿出一条深蓝色的抹额。
章嬷嬷接过,眼中欣喜,双手轻轻拂过,这深蓝色抹额几乎看不见针眼,上面绣着的菊花更是栩栩如生。菊者,寿也,是个好意头。
她不禁惊叹:“你有一双好手艺。”
落蘅语气里中有几分感怀:“奴婢的女工是奴婢娘亲手教的。”那时父亲虽然是小官,可仅凭父亲的俸禄是养不起一家人的,落蘅母亲女工极好,常常接一些绣活补贴家里。落蘅想着多一门技艺也是好的,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到了罗府后也不曾放下。
听落蘅说起自己家里的事,章嬷嬷心中感慨更甚,看向落蘅。
几个月过去,落蘅比之前初见时更添了一份气质,这是没学规矩前不会有的气质,而这份气质,让落蘅更加出众了。
捏着抹额,章嬷嬷心思转了又转,终于还是提醒了一句:“若是你们家小姐进了宫,你尽可犯些错。”
落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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