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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了原地。
半晌后,李恪才压制住声线的抖动:“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思衡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李恪的呼吸有些不稳,他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声地仰起头来。直到两分钟后,他才挪开了手背。
“思衡,为什么好好的最后会这样......”李恪同他一道站在风口,“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宋思衡沉默了。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初春的风里,只是他抓不到,也不想去追。
两分钟后,宋思衡打开手机,给李恪发了个地址,然后接着说:“宋钦已经在接受警方调查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事故发生的时候宋钦不在现场,他晚上在花园别墅,白天都在学校,有人可以作证。所以,你私下去查一下这个地址近两天出没的可疑人物。”
李恪点开一看,是滨江区的一条老街,他点了点头,明白了宋思衡的意思。
转身走向电梯的那一刻,李恪忽然开始怀疑,曾经的那十年,是不是都是自己的一个幻梦罢了。所有的温柔、执着、心跳,都是他青春梦境中的误入的一个树洞。
他还记得十年前他们从海边露营回来的那天,宋钦还请他们去了电影院,几个人一起看了当时很火的一部好莱坞电影。
电影的结尾,一支陀螺在桌面不停地旋转,不知疲倦,没有停下。
此时的李恪,也想找出一支陀螺,试一试到底哪里是人间,哪里是梦境。
-
李恪帮忙安顿好了医院里的所有事,才独自驱车离开。
宋思衡孤身一人推开了病房的门。私人病房的门加装了静音器,宋思衡进来得很安静。
杨晓北已经被换上了蓝白色的病号服,布料很薄,胸前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胸膛上贴着监护仪的电极贴片。
他的呼吸仍有些费力,胸膛微微起伏。
宋思衡站在床侧,抬起右手,隔着布料摩挲了一下他胸骨间两寸长的瘢痕。
杨晓北忽然皱起了眉毛,宋思衡以为他要醒了,连忙松开了右手。
结果他只是睫毛微微颤动,氧气面罩下的嘴唇翕动了片刻,似乎正在噩梦之中缠斗。
宋思衡这才发现,之前种种迹象并不是他的错觉。杨晓北确实日渐消瘦,连眼窝都微微坑下去一块。他们见面的频率并不高,但如今回忆起来,杨晓北似乎早就露出了马脚。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
杨晓北的右手被扎进了留置针,原本宽大温热的手背,变得干燥冰凉。宋思衡顺着那道白色的胶布轻轻触碰他的手。
若是以往,杨晓北肯定会猛地回握过来,然后用身体死死压住他,说些没边没际的下流话。
但是现在,他只是那样沉睡着,毫无反抗之力。
宋思衡不自觉地眼眶发热,他避开了视线,走到了病房的窗边。外面天气渐暗,风力加大。
楼下庭院的树在风中摇曳,刚刚绽放的早樱顺着风力四散开来,最后落到了地面,被路过的垃圾清运车无情地碾过。
宋思衡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他回过头来,查房的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
医生翻看了一下床头的记录,然后示意宋思衡过来。
宋思衡走到了医生身边,一开口却发现嗓子有些干哑:“医生,什么事?”
医生清了清嗓子,看向他:“我们下午跟心内的专家讨论过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目前再做保守治疗意义已经不大了。”
宋思衡只得默默点头:“所以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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