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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贺的心恍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喉间像是被塞血的棉花堵住:“你……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他像是给自己寻求安慰,沾血的手指紧紧捏着谈宴的肩头,一遍一遍地呢喃谈宴不会有事,可心脏却像被掏出大洞,疼地他几乎不能呼吸。
谈宴感觉眼皮重有千斤,浑身发冷颤抖,他好想在这里睡一觉,声音越来越低:“我好累,胸口好疼,仲贺,我想回家……”
“好……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家……”钱仲贺双目通红,落下滚烫的泪珠,捧着谈宴的手,哽咽道:“你别睡,小宴,听话……不要睡……”
谈宴感觉脸上有阵阵凉意,一滴两滴,可他实在太困了,察觉不到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滴……
天,应该亮了吧。
第80章 有些偏执
钱仲贺早已忘记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可他却永远都忘不掉这一天,谈宴生生为他挡下一颗子弹,殷红的鲜血像是流不尽的沙漏,转而化成凌厉冰冷的箭弩,刺穿他的心脏。
谈宴被担架送入手术室,冰冷的红灯亮起,宛如从阎王手中抢人,钱仲贺失魂落魄地站在手术室外,望着‘手术中’的标识,只觉得过于刺眼。
钱仲贺红着眼框死死盯着手术室,他向来不信命,不信佛,可此时却想对四方神佛求拜,保他爱人平安渡险,他攥着拳头抵着眉心,一心一意全是求谈宴平安。
谈宴中枪的画面不断在他大脑闪烁,他像是自残般将那些画面深深刻在脑海里,让他铭记,让他无法忘怀。
冰冷的病房走廊没有人气,向来矜傲的钱仲贺此时却无力地倚靠着白墙,发丝凌乱,衣衫污血,外套攥在手心,手臂青筋绷起,隐示此时即将崩溃的情绪。
匆匆赶来的孙齐何时见到过钱总这番狼狈模样,全身上下看不到好肉,唇角淤血,眉眼发青,他连忙过去扶住钱仲贺,焦急道:“钱总,我们先去处理一下您身上的伤吧,您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谈夫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钱仲贺却木着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自嘲道:“比起他为我挡的枪口,我这点伤真是微不足道。”
“可这是两码事,您的伤也得处理啊。”孙齐碰上钱仲贺的倔脾气,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您不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夫人要是知道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一定也不会同意。”
钱仲贺的眸子亮了一瞬,但却又决绝地拂开孙齐的手,“不用管我。”
孙齐拿他没办法,正愁地焦头烂额,谭闻绪带着人走来,他望着钱仲贺浑身是伤,触目惊心,也皱起眉头:“仲贺,你赶快去处理身上的伤,这里我派人守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钱仲贺只是摇摇头,“我想在这里等他。”
“你真是——”谭闻绪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感叹一声,“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钱仲贺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谭闻绪没法子,只好让护士来这里给钱仲贺简单包扎伤口。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分一秒仿佛都被无限延长,手术室的仪器滴答作响,病房门开开合合,可出来的每一个医生都面色沉静,始终没有谈宴的消息。
钱仲贺神经紧绷,挺直的背绷成一道直线,他像是被拉满弦的弓,紧绷到极致,双眸通红,几乎有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可他还在强撑。
他一动不动地守在病房外,无比希望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他,而不是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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