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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之中,每个人都被洪流裹挟,催促着他们寻找自己的合适定位,无足轻重的人物,自然会被抛弃,继承衣钵、管理家族、维系股市,所有活动都与利益密不可分,所有人最后都带着一层伪善的面具,趋炎附势。
谈宴向来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感觉,终于熬到慈善晚会正式开场,周围的圆桌基本坐满,他望向正前方,钱仲贺与甘正道等人一起落座,坐在台下,挺拔高挑的身形让人不容忽视,精致的发丝拢至后脑,西装挺括,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谈宴看到钱仲贺回头,目光在会场中寻找什么,和他的目光短暂交会,钱仲贺的黑眸倏然消散了冷意,眉间凉意尽褪,又淡淡地收回眸光。
谈宴无奈地勾了勾唇,心想,看来钱仲贺是真怕他跑丢了,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找到他。
晚会开始,主持人照常在台上说着开场白,接着请人上台领奖,甘正道的号召力不小,上台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快便到钱仲贺,他站在台上,所有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像是黑夜冉冉升起的一颗启明星,不可避免地散发光芒。
谈宴欣赏地望着钱仲贺,侧过头,右边圆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脸粗眉,面色低沉,一双鹰眼盯着台上,像是思忖着什么,谈宴眉心一动,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将视线游弋到桌上台签,发现那个人是——钱刚寅。
谈宴压住眉间情绪,不动声色,心里暗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钱刚寅,他能来这种慈善宴会无可厚非,但保不齐会和钱仲贺冲撞上,毕竟有他儿子前例在先,但今天的主场是甘正道所办,钱刚寅大概不会无脑到要跟甘正道对着干,暂且能放下心。
只是钱刚寅一直看钱仲贺的眼神,让谈宴感觉不适,说不上来那道眼神藏着什么淬毒匕首,但却像是一滩沉寂死水下暗涌的威胁,谁也不知道陷入其中后果如何,但绝对不想搅和其中。
钱仲贺领完奖后便不做久留,和甘正道道过别后便走出会场,孙奇来到谈宴面前,对他说钱总在车里等他。
谈宴放下酒杯朝外走,没有察觉到钱刚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直到宴客厅大门合上,钱刚寅才缓缓回头,装作无事发生。
冬季沪市阴雨绵绵,进入会场前天空彤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小雨,谈宴走出旋转门,门童便撑着伞送他走到车前,他道过谢后上车,钱仲贺果然在后车厢上坐稳,姿态矜贵,司机和孙齐都不见踪影,车内只有一人。
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一切湿气,谈宴不知钱仲贺心绪如何,是否还在为刚刚那件事生气,主动用膝盖碰了碰钱仲贺的长腿,主动认错:“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钱仲贺的声音听不出冷淡,但谈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车厢内灯光未开,钱仲贺的俊脸隐匿于黑暗之中,只有外面的路灯光浅浅透进来,灯光落在下颌上,延绵至脖颈肩膀,形成一道完美无瑕的分割线,让谈宴看不清、也看不懂钱仲贺的情绪。
不过谈宴认错态度良好,“没有下次。”
“手。”钱仲贺说。
谈宴眸光微动:“嗯?”
钱仲贺抬起手,慢条斯理地从腕间摘下手表,低声重复一遍:“把手给我。”
谈宴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伸过去,被钱仲贺温暖的左手握住,“怎么了?”
钱仲贺右手拿着刚摘下的表带,七位数的手表被他随意地握在掌心,银凉的表盘在暗灯下熠熠生辉,他用表盘轻轻蹭了蹭谈宴的掌心,道:“不乖的后果,给你惩罚。”
对于谈宴的故态复萌,再次犯错,钱仲贺决心要让谈宴长记性。
谈宴张了张口,喉结上下一划:“什么惩罚?”
钱仲贺扣着表盘对着谈宴手心打了一下,几乎没有感觉到痛意,但却让谈宴心痒,因为钱仲贺手持表带的姿势十分性感,像是魅力无限的熟男,调.教着不听话的伴侣,可又舍不得用力,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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