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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咬过了她话音。
听出了她的极困倦,他顿了顿,就还是说:“我到了。”
“哦。”
“你不会没睡吧,等我一整晚?”
“——怎么会。”
没睡踏实而已,她在心里叹气。
又是一阵儿淹死人的沉默,好似能听到他那边的风声。她刚看过相关新闻图片,雪的确很大。
她想自?己是不是该挂了,他忽然又很轻声地:“陈之夏。”
“……嗯?”
“我整晚都没睡。”
那不然呢,你不是要开车——
“我很想你。”他说。
总像是说多了怕她厌烦。
至此?,就又是沉默。
“……你,”陈之夏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心跳好像也轻轻的,“到了发条消息不就好?非要打电话说这些啊。”
江嘲笑了一声,很执拗地:“——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想你”
“嗯好,”她这才?像是放心一般地闭上了眼,敷衍他道,“你到了就好,我要睡了。”
挂断后手?机又震动,黑白分明的几个字。
“我没骗你。”
他真是固执得很。
“我很想你。”
她忍不住笑了,困倦地叩下?屏幕:“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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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多久,听说程树洋的奶奶从昏迷中清醒,陈之夏同Ronaldo知会了声儿,便去探望。
的确是到了弥留之际,也许是这严冬太?过残忍,还没接近病房,就是一阵儿的唉声叹气。
奶奶从去年?秋天就很盼望他们的婚礼,辜负了别人的期待总有愧疚。
陈之夏陪床在一旁,和她聊了会儿天。
老人强打精神,似是也看出了她与他细微表情之间的端倪,最后只拍着她的手?,说:“不管怎么样……小夏要开开心心的啊,无论在哪,树洋肯定也希望你开心。”
程树洋看着她,强有微笑,但也真挚,“嗯,当然。”
这些年?,不知是否是年?岁渐长,陈之夏以?为自?己对人情越发淡泊,尤其奶奶总喜欢亲昵地叫她“小夏”,每每都能让她联想到丁绮贞,所以?常会有种?下?意识的疏离。
现下?的这情况,听到这么一声一声的“小夏”,还是令她难过。
护士照顾老人休息去了,陈之夏去走廊外抽烟。程树洋陪她。
程树洋想一想也是可笑,或许在她与江嘲发生一切之前,他就假想敌了那么那么久,总是怯懦地退开一步。
不敢问,也不敢爱。纯粹是吓怕自?己。
但或许。
——只要江嘲出现。
就注定了他才?是她的答案。
人为什么,总是对年?少时经历过的感情,这么难以?释怀呢。
嘴上说着过去了,都忘了,没关系,往下?走,可还是会一步一张望,一步一回头。
别人都开始学坏,打街游,抽烟,不着边际的那几年?,程树洋还是那个乖巧的好孩子。
他顺从父母,放弃进入少年?游泳队的机会专心搞学业,喜欢的女孩儿和别人在一起?了,他还是宁愿按部就班,从无僭越。
程树洋没抽过烟,他也总会别扭地好奇,陈之夏突然学会了这件事?,是不是江嘲教会的她——
渐渐地,这样固执的“在意”就变成了一种?怀疑。
他开始怀疑,他喜欢的是不是那个少年?时未曾得到过的,总看似天真、纯净,那么那么善良澄澈的她。
却不是满身满心上下?,都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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