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2 / 2)
吃过饭,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敢挨得太近:非得搬走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新闻联播:嗯。
你真的不用搬走,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苦苦哀求。如果她带着对他的厌恶就这么搬走,他恐怕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还是学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总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旷课去缠着她。
都是强迫,身体和意愿,有区别吗?她已经看清楚了,只要同居一室,发生过关系就再难拉开边界。他不肯放弃,她的抗拒永远是空谈。
眼看她转身欲走,他越来越慌,如果面对面尚且没了转圜,那等她搬到店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只团成球的刺猬,让他挫败无一处能下嘴。如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能细水长流慢慢磨,可她狠心抽离他是真没了办法,只能用刁钻的角度冲撞开她柔软的腹部,哪怕奔袭中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她的躯壳憧憬着柔顺保守的温情,骨子里却奔流着肋生双翼的浪漫。两相激荡,反而得到她的身体容易,撬开她的心很难。
昏昏沉沉中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留住她,怎样把她离开的理由釜底抽薪,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鬼,他自己也一时错愕。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面容淡淡:哦,什么时候的事?
他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信了,说不清什么滋味,见她不再提走松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其辞编下去:就最近
他做回正常人了,她应该高兴的,明明他只是做了她曾经期盼的事,可现在她只感到被背叛的愚弄,她轻描淡写遮掩着自己的怒气,声音里有淡淡的嘲意:同学?短发?
唔。他病急乱投医,尚且不确定自己是死里逃生还是饮鸩止渴,顾不上分析她话中要素,随口应付。
可听在沈琼瑛耳里却是截然不同。想起在周宇泽那里看到的照片,这就对上了。原本她那天醉酒,还以为看到的图象是否幻觉,现在想来竟全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熬好了,味道熏人,空气里溢满了苦涩。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余新闻联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你对她也做那种事了吗?她突然问。
沈隐头脑发懵,一时反应不及。他本是乱拳昏招下下策,没提防她一个劲问细节。词穷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不敢置信的希冀
他目不转睛看向她,眼神一亮:你希望我做了,还是没做?
沈琼瑛在他的注视下如梦初醒,恢复了冷淡: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避孕,别用强动粗,我不希望被人家长找上门来。
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忍耐,话语也充满了酸涩怨怼,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遁回卧室。
沈隐亦步亦趋,想去抓她的手臂,又因为顾忌撤了回来:那你不走了对吧?
不,她更想搬走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收拾东西飞快而粗暴,像是要逃荒。
你是不是介意?他终于缓过神来,觉得她的态度有几分问题。难道她其实会因为他吃醋?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沈琼瑛像是被侮辱了,反唇相讥:少自作多情,我纯粹不想看见你而已!
沈隐一把按住箱子,不让她再往里填东西:你撒谎!你之前明明没这么生气他没想到她还是要走,而且去意更坚决,慌得没底:不是说怕我才非走不可吗,那现在你还要走?
沈琼瑛被他问得愣住。是啊,她为什么还要走呢?她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对女朋友三个字应激过敏,脑子里不由自主发散,想到他会用看她那种灼灼目光去看别人、跟别人亲吻做爱体液纠缠,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她想哭。他骗了她,他再也不是她的狗了。
她连推带搡把他撵出了卧室,力道之狠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摔上了门,靠在门背上抽空了力气,掩口干呕,眼泪无声汹涌。
他把自己扰得一团糟,为他流血吃药,甚至住进了医院,现在却幡然醒悟了!多么可笑啊!可是她没有立场指责他,因为他只是听从她放手了。眼下生气的自己才像一个笑话。
她生气沈隐的背叛,更生气这样贪心虚伪的自己。她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正直,没有那么希望他正常起来。
理智告诉她没有资格生气,可是身心却充斥着委屈。矛盾的情绪内外夹攻,提醒着她内心的种种自私和不光彩,使她更觉憋屈苦闷。
尤其是想到他跟人接吻的时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他跟别人暧昧的同时,还来招惹强迫自己;把自己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反而弃暗投明全身而退了。
她狠狠擦去眼泪,被报复的快意和割裂的决绝支配着,那条我愿意不假思索发了出去。
是,她不会走,她就要在这里,让他看到她一切如常,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等冷静下来有心撤回,然而宁睿仿佛虔诚蹲守的骑士,几乎是前后脚回了条后天见,伴随着一颗爱心。
这时候再反口说是开玩笑实在不够幽默,她心力交瘁,到底把箱子里的东西又一件件恢复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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