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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以相同的方式向翡冷翠传回了信件,冕下的答复非常简洁:让尤里乌斯代行授冠礼。
这其实不太合适,尤里乌斯虽然是教皇国秘书长,是实际上的教皇以下第一人,但那是因为教皇本人权势熏天,加上秘书长本人非常强势,才早就了这个局面,而实际上,尤里乌斯本人甚至没有教职,他并不能代行教皇的权威。
不过也正是同样的原因,教皇下了令,有谁敢提出反对意见呢?
在圣殿骑士团招摇地踏进都德莱的大门后,圣西斯廷一世的名望就已经如同数百年前掌控着整个叙拉古的教廷君主一样,成为了真正能够动摇大陆力量的存在。
他的权力来自他自己,而不是圣主,于是他说出口的话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
接到教皇手书的半个月后,尤里乌斯带着一批教廷人员奔赴加莱。
按照惯例,宫廷画师会全程跟随,并画下皇帝加冕的画像,悬挂在王室画室中,新皇帝为自己选择了一顶古老的冠冕作为加冕王冠,这顶王冠被重新擦洗、翻新,替换掉部分过于朽旧的珍珠和天鹅绒衬垫,被送到尤里乌斯那里,由教皇的使者携带着它为皇帝授冠。
尤里乌斯坐在凸肚窗边的帷幔后看书,身边不远处的高脚凳上就摆放着那顶熠熠生辉的王冠,黄金的底座和大量钻石组成的冠冕在灯火下像是一把燃烧的璀璨火炬,没有人能抵抗住这种纯粹的财富和权力拼凑起来的象征物,而尤里乌斯却对此有点心不在焉。
他的视线从王冠上掠过,没有停留,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教皇国秘书长和波提亚大家长需要思考的东西很多很复杂,他的每一天都被大量事务侵占,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当然,尤里乌斯不是会抱怨的人,他这种掌控欲强烈的隐形控制狂不怕事情多,就怕没事情,不过偶尔,他也会安静地想一想其他事,例如拉斐尔,例如他们两个扭曲隐秘的关系。
他的玫瑰成了旷野里遮天蔽日的大树,他需要高高地仰起头才能触碰到柔软的枝叶,在一片冷绿里寻找鲜妍的花蕊;他需要看着风霜雨雪吹打着这棵大树,而无法一伸手就替它遮蔽掉所有风雨;他需要看着其他的藤蔓和鲜花环绕着它,依赖着它,甚至拥有它、分享它——
尤里乌斯承认,他嫉妒费兰特嫉妒得快要癫狂,如果可以,他不吝于将所有酷刑都加诸费兰特身上,以平息自己扭曲的心。
只要一想到在遥远的亚述,拉斐尔现在或许就躺在费兰特怀里,他们或许在拥抱、在亲吻,费兰特的手抚摸着拉斐尔金色的长发,他们互相对视、微笑……尤里乌斯简直恨得能将牙咬碎。
世人总说女人爱妒忌,但那是因为这些掌控着话语权的男人爱给自己立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形象,所以他们从来不说,其实男人妒忌起来比女人可怕多了。
加冕仪式开始于清晨的一声号角。
王宫侧门打开,穿着黑衣的侍从官长握着号角,朝向北方——那是加莱第一代君主的发家地,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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