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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机们纷纷站起来,弯腰恭送教皇离去,费兰特像是教皇的影子一样跟随着对方消失在了门口,室内只留下了衣着华贵的红衣枢机,有几个人礼貌地向其他人点点头,也走了,剩下的几名枢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但彼此脸上都泛起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这一次的举动风险实在是大,但收益也着实可观,他们冒着被西斯廷一世报复的风险从狮子爪子下抢出了一块肥肉,之后的利益分配还要再做斟酌,而更重要的是……
他们不是傻子,也不会把能坐稳圣利亚宝座的西斯廷一世当傻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拉斐尔都不是一个会甘心被欺负的人,可他却这么容易地松手让他们抢夺到了如此丰厚的果实,哪怕是在极度的狂喜中,枢机们也无法忽略心中那一点不安。
他一定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们,或者这块肥美的肉里带着钩子。
但无论前面的陷阱有多深,枢机们都无法克制自己吞下肥肉的野心,哪怕是陷阱,他们也绝对会去闯一闯。
不过同样的,他们也对拉斐尔再次提高了警惕。
只要能够适时提前抽身,只要不陷在里面,就能够带着胜利的果实安然离开——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从其他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那是对财富和权力的窥探,也是面对着血肉的危险试图将别人推上去挡刀的狠毒。
刚才的通力合作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假惺惺地客气微笑着,一离开教皇宫就分道扬镳,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离开了圣母厅的拉斐尔本来想自己走一走,刚转过拐角,就被费兰特半压半扶着抱上了轮椅,拉斐尔不满地皱眉:“我可以自己走。”
“波利医生说您不能多行走。”费兰特表情很坚定,深蓝的眼睛里透着一股任人打骂也不动摇的固执。
拉斐尔差点被他的样子气笑了。
“去大画廊。”教皇扬了扬下巴,美貌的脸上是刻意要折腾人的颐指气使,这点刁钻刻薄的气质在他身上有点不伦不类,不仅没有那种令人胆寒的效果,反而看起来像是一只站在主人头上睥睨天下的猫。
费兰特纵容着拉斐尔这点不满的脾气,推着轮椅往大画廊走,他身后的侍从聪明地拦住了其他人,在大画廊的几个拱门处都悬挂上了象征教皇莅临的金铃铛。
铺着猩红色地毯的大画廊一如往常般幽静,悬挂在墙壁上巨大金质画框里的人物用着各种各样的姿态目视画外,过于栩栩如生的笔法让他们的眼神活灵活现,仿佛在跟随着每一个走过画下的人移动。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会有一种被无数人凝视的感觉,死者森冷幽阒的目光幽幽地贴在人的脊背上,像是贪婪的触手,汲取着属于活人的生气和温度。
费兰特推着拉斐尔穿过两侧无数画像的凝视,轮椅滚动在厚实的地毯里,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拱形大花窗里漏出辉煌冰凉的金色阳光,他们在规律间隔的光影里行走,一下子披上满身金光,一下子走入昏昏暗影,这样变幻的光影给人一种时光不断被拉长的错觉,好像一下子穿过了无限回响,走入了无尽头的历史。
画框的角落会用小块的羊皮纸标注画像名称和绘画者,它们大多已经泛黄,墨水边缘晕着毛茸茸的圈儿,费兰特对这些“艺术”并不热衷,尽管它们每一幅都是无价之宝,外人想要看一眼都求告无门。
“翡冷翠神学院去年提出想要建立艺术学院,主要研究目的是培养具有艺术天赋的贫民画家,用以为教廷服务——翡冷翠的大教堂绘画都有大师负责,但是许多普通的小教堂非常缺乏这样的人才,而学习绘画的经济负担过大,贵族家庭则以子弟从事艺术为耻,神学院向教皇宫提出了相关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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